我低头回想父亲告诉我关于外八门内,风水一门的典故,眼观阿尔泰山此处的山形走势,暗合“龙抬头”的绝佳风水宝地,心里不禁对原本不太相信的所谓风水之说暗暗佩服。
外八门内每一个“门”都是一些非常之能的怪才,这风水一门被称为:“定眼”。历来都是为权贵富户所用,安宅找穴,定风水排运势,可以说是比其他几门更受欢迎的组织了。
我们现在走的地方基本上在串珠下沿盆地的边上,多年的风吹草长的侵蚀,原有的地貌已基本改变了,草原灌木东一处西一处的,远处的山坡缓缓变低,乌伦古河支流从横。
这里的河流其实都是梳状的,十几条河道慢慢到下游汇合,河谷的浅草场可以看到一群群的羊群和马群,那是游牧的阿尔泰原住民“基济人”在放牧,这些民族一般都是在冬秋季穿越蒙古国界到中国这边来放牧,边境上基本上也没人管,反正大家都见惯了。
靠近直立山体越近,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了,地势渐渐变高,老沙告诉我们,天黑之前我们需要找宿营地,明天正式就进山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实际也并不远,但由于基本上没有路,行走起来比较艰难。
果然我们再走了一段之后,山石就多了起来,灌木丛生,骑马需要慢慢的才能走过去,而且山坡也变成倾斜的了,还有大量的碎石堆,有时候需要人下马,牵着马慢慢走过去。
这时,闫一虎牵马靠近我,跟我悄悄的说道:“老孙,这里有点意思啊,有宝啊!”
我奇怪的看着他,问他:“你闻到什么了吗?是什么味道?”
他继续低声说:“很重的铁锈味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神色也是一变:“金矿吗?”
他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山坡下面味道更浓,那下面估计是古河道。”
我突然笑着摇摇头,对他说:“与这次我们任务无关,你要上报吗?”
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奇怪是因为我使用“与任务无关”的字眼,随后这小子恍然的看着我,对我说:“我听你的,你说吧”
我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下对着他摇了摇头,倒不是我想把这片金矿的矿脉私自隐瞒下来,而是考虑依照目前复杂的情况下,反而是能掌握某些秘密的人,安全系数大。
“为什么?”闫一虎还是不解的问我。
于是我们一边走路,我一边悄悄的把严斌从吴将军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并对他分析道:“如果说这件事本身就能引起多方势力的关注,那么说明我们这支队伍本身肯定也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准内部就有相关势力的人存在。”
闫一虎听完,并没像我想的那样吃惊,而是一声不吭,我不禁很为他担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捏了他一把,“没事吧?老虎!”我问他。
闫一虎冲着我嘿嘿一笑,对我呲牙说:“没事让你捏的有事了,好疼!,老孙看不出你手上劲不小啊!”
我哈哈大笑道:“没点劲怎么行,将来你这只老虎造反,我就得去学武松了”一边和闫一虎开玩笑,我一边偷偷观察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闷头走路,没有特别关注我们俩的,就给闫一虎挤挤眼睛,继续赶路。
天色傍晚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处丛林灌木遮盖的半月形小水潭,老沙很高兴,对大家说:“好了,前面是敕鲁家,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他那里过夜了,”
果然转过水潭没多远,我们看到一座由桦木搭建的二层木屋,屋前的草地上一个蒙古族的老阿妈,正在煮酥油,奶香味飘出好远,
我们下了马,四周打量环境,刘教授不禁感叹道:“真是世外桃源啊!”
老沙抢先一步,上去跟那个蒙族老阿妈打招呼:“萨日娜大娘!您好啊!”
那个老大娘抬起头,看到老沙怔了怔,马上也很热情说:“原来是吉日巴郎啊,托长生天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挺好的。”
老沙亲热的跟老大娘寒暄着,并问她:“大娘,敕鲁兄弟在吗?”
萨日娜大娘告诉他,敕鲁上山打猎去了,还没回来,老沙于是给她介绍我们,我们都含笑的跟她打招呼,说些打扰老人家之类的客气话,这时候那个萨日娜大娘非常吃惊的看着我们,眼镜一直盯着刘教授,嘴里嘟嘟囔囔的道:“怎么又是你们啊,不是刚走吗?是不是回来了啊?........”
我们很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始我以为是蒙语,但仔细一听又不像,老大娘显然说的是汉话,老沙把她拉到一边,把我们的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下,说北京来的同志,晚上需要在她这里住一下,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老大娘很高兴的去给我们准备晚饭去了。
我问老沙:“大娘刚才说什么啊?什么又是你们……?”
老沙说没事,可能是前两天大娘见过过路的汉人,可能她老眼昏花,看到汉人的样子都差不多吧,一定就认错了。我又问他:“大娘一家为什么住在这里啊,不用放牧了吗?”因为我看到那个木屋,那显然是一处定居之所。
老沙告诉我“敕鲁是这里附近著名的蒙族猎手,好多年来一直都是蒙族春秋围猎时做:阿宾达!的,也就是围猎的首领,并且有一手很棒的布鲁绝技,不管跑的多快的兔子,连着绳子的石块扔出去,肯定能放倒。常年当猎户,结果反而不会放牧了,后来老娘年纪大了,为了照顾老娘,才跑到这里来定居,并买了猎枪,进山打猎为生。”
老沙又说:“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巴克郎谷地,去过那里的只有敕鲁和他吉日巴郎两个人,这次找向导的人说要离家很久,敕鲁离不开老娘,所以就只有他吉日巴郎来了。”
严斌指挥大家把物资和行李都卸了下来,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很疲乏了,老大娘给我们拿来了烤肉干,糍粑,还有酥油茶,大家对老人家千恩万谢的把她劝着休息了,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在那个木屋的二楼休息了。
我一直睡不着,起来抽烟想事情,这时候,闫一虎偷偷跑过来,跟我要烟抽,我们两个在黑暗中的烟头忽明忽灭的,沉默了很久,闫一虎突然跟我说:“老孙,你说我们的队伍里会不会有特务啊?”
我抽着烟,对他说:“很难说,总之自己应该多留点神,不管碰到什么情况,老虎你一定要冷静,先要学会保存实力,保存自己”
闫一虎说:“今天那个蒙族的老大妈说怎么又来一只队伍,你觉的奇怪吗?”
我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她跟老沙嘀咕的时候你听到了?”
闫一虎点点头:“我听到他们用蒙语说的。。。。。。老孙你别奇怪,我就是这几天才学会的蒙语,还不是太熟,但我绝对没听错。”
我心里不禁一震,暗道:“怎么会有第二支队伍,那支队伍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说是严斌之前说的那个科考队吗?还有吴将军之前说派人来保护,但显然不会是我们这种规模,就算老大妈眼花看不清人,但总不会连人数也看不清吧!难道是有另一支队伍在我们之前先去了那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