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洞这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郑楼又踪影不见了,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也想不到害怕,有同伴的时候,人会习惯有人陪伴的感觉,这时候突然另一个失踪的话,剩下的人会不自然的害怕,那是人与生俱来的恐惧和孤独感。
我在恐惧的情绪下,迅速的离开了那个画着岩画的洞穴,四处寻找郑楼,出了山洞,四周静悄悄的,点着的灯碗散发着黄色的光晕,原来比较黑暗的区域这时候又被点燃了几盏灯,这显然是郑楼干的。
我朝远处那片阴暗的地方走去,这是一片狭长的洞道,并且有向上的台阶,走上台阶后,四周是一座座半人多高的石包,每一个石包下方都被掏空,形成一个半人多高的龛洞,里面黑漆漆的坐着一具干尸,我观察其他的石包,发现基本上都一模一样,都是石包下部掏空,里面全都坐着一具尸骨。
有的尸骨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保持干尸的形状,但大多数都已化成枯骨,每一具尸体全都保持盘腿而做的姿势,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这样的石包,洞壁两侧也是被掏出的龛洞,里面一样也是坐着这样的尸骨。
阴暗的山洞内,远处的灯光一晃一晃的照在这里,显得气氛很是诡异,我打了个哆嗦,就想从这里退出来,这时候左前方好像有一道翻转的手电光闪过,我连忙从密密麻麻的石包中穿过去,一边走,一边喊:“郑楼!郑楼是你吗?”
等我走到光线传出的那个地方,发现根本没有郑楼在哪里,我转身回去,可是我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去了,一座座得石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阵,我转了半天,仍然回不到我刚才进来的那个狭窄的洞道。
我的头上这时候不禁冒汗了,嘴里暗道:“古怪!”
由于石包之间的缝隙太小,根本看不到路,我慢慢的找那石包间距比较大的地方走,走着走着,我竟然来到一处空地上,这里的地势很奇怪,是一个显然的漏斗状,向下的方向好像有东西。
这里已经比较暗了,远处的灯光已经照不到这里了,我打开矿灯,朝里面照了照,灯光滑过,我看到一抹柔和的光线闪过,这不由的又吸引我往里面走去。
突然我一脚踩空,脚下传来:“嗑碴!”一声,失重之下我摔倒在地,向下滚去,我脑子里电光一闪,暗道:“不好,这感觉好像是触动机关了!”我滚到下面后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触动机关后会发生什么…….
我趴在地上半天,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慢慢的抬起头,打量周围,矿灯的光线把四周照的很清楚,就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一堆骷髅头在盯着我看。
如果说一开始我如果猛的看到这些枯骨的头颅,难免会吃惊害怕,但这一路上,我见过的尸骨太多了,我基本上都已经麻木了,所以在看到那些骷髅头时,我叹了口气,本不想再去注意,但这些骷髅头的特殊最终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些头骨应该说很小,也就是说不是那种成人的头骨,而是很小的儿童的头骨,那些头骨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青色的光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摆放着,每一个头骨上都叠着一个头骨,除了最底下是三个头骨外,中间由不断叠在一起的头骨向上支撑着一个平台。
我转到一边再看,原来头骨撑架是两根,以塔教惯有的样子搭着,平台就像一个祭台,上面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黑黑的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吸引我的是台子上的一个反射柔和光线的玉石挂件。
我将那个挂件拿了起来,仔细查看。那是一件白色的古玉,触手温凉,颜色凝如白脂,挂件下端有些透明,仔细看时有烟状的晕纹。我感叹不已,真是一块好玉!以我孙家相石的本事,我很自然的看出这块古玉的不凡之处。
但凡古玉实际上,只存在有两种,一种为白玉,一种为红玉,由于内部含的矿物成分不同,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但在过去,几千年前的我国的玉文化中经常出现的就是这种白玉,现在市面上到处所见的玉石那都属于绿玉,古时被称为翡或翠,此种玉石硬度很高,不如白玉和红玉软,珍贵程度自然不如了。
自古品玉者口传四个字,那就是:“温、润、腻、软”这里面的“软”很不好分辨,孙家的办法是厚铜盆,将玉抛入,有“叮”声为硬,“啪”声为软。
我手里这块玉,拿在手里很自然的一股腻软的感觉,自然品质绝佳!但让我惊奇的是,这个挂件的形状,它整个成环形,接口处自然处理,有龙衔尾的模样,但这样的龙形,我却没有见过。
这只龙长着奇怪鼻子,就好像我在岩画里看到的那条恶龙,是一个猪鼻子!这个玉石挂件中间套着一根挺长的皮绳,我沿着皮绳看去。
我眼前也是一个石包,但这个石包比之其它的石包要大,石包下部掏空,皮绳一直穿入那个龛洞,我用矿灯照过去,里面果然坐着一具干尸,但这具干尸与其他的尸体不同,它盘腿坐在一个台子上,皮绳竟然咬在它的嘴里。
我使劲拽了一下,皮绳从那干尸的嘴里滑了出来,但皮绳却穿着几个玉珠,从尸体嘴里出来时,发出:“叮叮,噗噗”的声音。
就在此时这个山洞的四周突然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但又不是风声,这声音就如同鬼哭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我怵然回头,四处扫看,除了那“呜呜…..”的声音之外,到没有其它的动静。
我定了定神,将那个挂件收起来,继续打量那个干尸,这个时候我发现在它的旁边树立这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我很熟悉,我在岩画中多次看到的,那是那个大祭司的法杖。
我不禁很惊奇,如果这个是法杖的话,那么这具干尸就应该是那个大祭司才对啊,可是岩画中怎么画着大祭司被愤怒的幸存人们打死抛尸的场景哪?难道这个大祭司是装死吗?
我顺手就把那个法杖拿了出来,法杖的尾部好像卡在哪里了,我一次没有拿出,法杖的杖头在我手里,那是一个黄金铸造的兽头,两耳伸出,并不太沉,我想:“这个倒不错,倒不是贪图黄金,这东西最少可以做个武器吧,这一路上由于没有武器,我简直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
想到这,我使劲一拉,将这个法杖拉了出来,法杖被我拉出之时下面突然发出一声:“咯噔”之声,声音还没落,就看那具大祭司的干尸突然睁开了两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