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过来帮他洗了身子和脸,又照我的要求给他修剪了头发和胡须,换上干净整洁的黑西装,一个酷酷的老帅哥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护工感到特别惊讶,连声称赞梁伯伯是他服务过的恢复最好的中风患者。
八点整,沈七赶了过来,梁薄不愿意去,我也不好勉强他,和沈七一起拿轮椅把梁伯伯推到车前,我抱不动他,沈七只好别扭地把梁伯伯抱上车。
我叠起轮椅放进后备箱,和梁伯伯一起坐在后排。
沈七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梁伯伯的眼睛却自始至终粘在他身上,什么声音什么动静都没办法让他转移视线。
到了西山陵园,我们把车停在外面,沈七又把梁伯伯抱下来放进轮椅,我推着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沈七母亲的墓。
梁伯伯一看到沈七母亲的照片,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冰冷的墓碑哭的天昏地暗。
而他的心上人,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悲不喜。
“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挺不错的。”沈七幽幽道。
我无语,这场事故害得我们都快看破红尘了。
不过幸好,最难过的时段终于熬过去了。
临回去时,沈七又给梁伯伯画了一个大饼。
“等你以后能自己走了,我带你回云溪看看。”他说道。
梁伯伯激动地点头,连声说好好好。
他伸手去拉沈七的手,沈七径直躲开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瞬间又消失了。
日子还长,岁月悠然,希望总是会有的。
……
梁伯伯病情好转后,梁薄就把他接回了自己的别墅,除了家里的两个女佣外,又请了两个高级护工,白天黑夜轮换照顾他。
我每天上午去给他扎针按摩,按摩已经从原来的一天两次减成了一天一次。
金老大夫说,再过段时间,隔天一次就可以了。
这一回我是彻底的累伤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金老大夫不让我去店里,除了每天上午跑一趟别墅,其余的时间强制性让我在家休养。
我没办法,只好告诉陈世炎我最近状态很不好,已经辞了工,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陈世炎看我卧床不起,很是欢喜,表面却装的非常难过,不停地跟我说他愿意替我受罪。
我那么多天没回家,他问都没问一声,还这样假惺惺的跟我说话,真让我厌恶。
“咱俩离婚吧!”我实在忍不住,就跟他商量。
他吓了一跳。
“怎么好好的又提离婚?”他说道,“老婆,你能不能别再把这伤感情的话挂在嘴边?”
“不是我非要说。”我说道,“眼看着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不想连累你,你跟我离了,直接娶赵惠心过门,肚子里的孩子也名正言顺,这不好吗?”
“不好!”陈世炎说道,“老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孟大夫都说了,这是快要好的征兆,你不信我,还不信他吗?”
你们俩我都不信!我心里想着。
“什么快好的征兆,我倒觉得像回光返照。”我说道。
陈世炎的眉宇间有掩不住的激动,虽然极力压抑,还是可以察觉的到。
他安慰着我,说是再给孟大夫打电话咨询一下,然后就去了客厅。
他声音压的很低,我什么也听不到,就听到他嗯嗯啊啊的声音,但是从语气中,我知道对方是韩玉诚。
韩玉诚肯定是在听了他的汇报后,交给他一些注意事项。
两个人说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晚上,我趁陈世炎睡着时,偷偷翻看他的手机,记下了韩玉诚的手机号码。
他真够谨慎的,把名字存成了程老板,要不是看通话记录,谁能知道是韩玉诚呢?
第二天,我等到陈世炎出门后,起身去了药房。婆婆现在忙着照顾大肚婆,家都不回了,我只要赶在陈世炎之前回到家,他就会以为我一整天都呆在床上。
我到了药房,直接喊潘晓甜去办公室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我觉得要加快速度了,我的身体拖不了几个月了。
“最好是找到一个一击必中的办法,让他所有的店面同时受挫。”潘晓甜说道。
“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我说道,“陈世炎又不是傻瓜,他背后还有一个韩玉诚,连着丢了两个店,他们肯定已经警觉起来,怎么可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机会是人创造的。”潘晓甜说道,“别忘了,你面前坐的可是个女诸葛。”
“哈,真敢吹呀!”我笑道,“那你说说看,你打算创造个什么机会?”
“这不正在想吗?”潘晓甜说道,“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我就是急呀!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七哥出手。”潘晓甜说道,“让他派一队人马,冲进去一顿打砸抢,再把姓陈的扔到江里,完事了!”
我简直无语,丢给她一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