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不由愕然,这家伙的嘴巴真是欠揍。大臣中没有投注“生肖彩”的只有极少数,他们只是没有姚崇那么嚣张,嚣张到自己拿银子亲自去投注,而是阴使下人或别的不相干的人,代为投注。徐驰笑话投注的人是傻瓜,自己不也荣幸地成了傻瓜中的一员么?
武则天笑着又问道:“你在告示以及投注单上,都标明‘哪个生肖毛最多’为‘000801’期,那又是个甚么意思?”徐驰的所作所为,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一长串歪歪扭扭的数字,必定有其含义。
“请问陛下自登基起,今年是第几个年头?”
武则天一愣,笑道:“今年有八年了——你的意思是……”武则天自天授元年登基,历长寿、延载、证圣、登封、通天、神功等六七个年号,确确实实是第八个年头了。
徐驰笑着说:“您登基八年,前面的‘0008’就代表您登基的年数,后面的‘01’代表本年的生肖彩期数。”
武则天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说道:“你也不赞成朕更改年号?”
历史上,自永徽元年(650)始,至开元元年(713)结束,短短六十多年,就更改了近四十次年号,有时一年之内,都能更改两三次,造成纪年混乱,人们无所适从。自武则天天授元年(690)登基,女人没有定性,更改更为频繁,到神功元年(697),短短八年,就改了八次年号。这一愚蠢之举,遭到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反对,但武则天一贯我行我素,是丝毫听不进去的。
徐驰是一现代小混混,说话直来直去,不知道转弯迂回,没啥顾忌,就照直说道:“更改年号是陛下的事,我赞成您也要改,我不赞成您也要改,我赞不赞成您都要改,所以,我赞不赞成,根本没关系。”
徐驰说话就像绕口令,绕得武则天直犯晕。武则天笑骂道:“你这厮,你若不赞成,就说出不赞成的理由,若说得在理儿,朕自然依你。”
“这还需要理由吗?您一年弄一个年号,时间久了,您自己都会犯糊涂,何况老百姓?如果用一个统一的年号,以您登基的第一年为元年,一直往后推,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千年之后,还是用这个年号,就会省事得多,好记得多。”
徐驰的理由不新鲜,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道理,皇帝也清楚,但老祖宗一直传下来的规矩,都是这么弄的,没事改改年号,还能图个新鲜。
武则天笑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如何用着方便你就如何用,朕亦不反对,可好?”
徐驰下了朝,就回莳花馆张罗“生肖彩”第000802期的工作。告示基本是现成的,只需在个别损毁了的地方补上一张,或者为增加告示的覆盖面而有所增加。对于投注的规则,大周百姓也已基本掌握,所以只需要张贴第二期的谜面,而不必派出太多的咨询员。总之一句话,相对于第一期而言,第二期的劳动强度大大降低,基本可归结为一种程序化的运作。
让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二期的谜面,只是在第一期的谜面上改了一个字,由“哪个生肖毛最多”变成了“哪个生肖毛最少”。
第二期告示与谜面的张贴已不仅仅是局限于洛阳城内,而是延伸至洛阳城外的各处市集小镇,或交通要道之处。
当然了,莳花馆作为“大周娱乐博彩有限责任公司”的总部所在地,依然是众人围观的地方。因为莳花馆是谜面最先公示出来的地方,也是谜底悬挂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打探到一些内幕消息。
人一多,自然就要交流买码的心得体会,有人在人群中吹嘘着:
“你们看第一期多简单,‘多如牛毛’呀,除了牛之外,你还能买甚么?不是老子吹牛,像我一样买中了的,真是微乎其微,老子就想不通,你们怎么就那么蠢笨呢?”
“你也算买中了?据我所知,你一共买了二十几个号码,花了一百文,02却只买了两文,得了八十文,还亏二十文,这也叫‘买中’了,亏你说的出口。”
“不管如何,我还是想到了的,要不是你这厮,非说要买四十九,说甚么‘毛最多’就是数字最大,老子上期就赚大了。”
“好,你行,这一期老子不管你买甚么,老子不扯你后腿,看你买不买得中?”
莳花馆前,各处张贴谜面之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见面就是问,“这期你买甚么?”同时,小道消息满天飞,传得神乎其神。生肖彩已然深深地进入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心里所想的,见面所议论的,都是猪马牛羊十二大生肖。
十二月二十一日第二期一开始,投注处就有人投注了,许多人在第一期没来得及投注的,再也不想丧失机会。投注的人也越来越多,时近年关,闲人闲钱更多,是以莳花馆更是热闹非凡。
一切都进入到了程序化运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徐驰便清闲起来。清闲起来的徐驰,念起了旧情,想到当日进了刑部大牢,阿臧那个老女人冒着风险,将自己放走,还送了许多的金银首饰给他当盘缠。当时阿臧绝不会想到徐驰能有今日的风光,所以她为徐驰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私的,没有带着任何功利性的。
想到此处,徐驰就坐了马车,去了供奉府。
走到门口,徐驰就被看门的拦住了。徐驰风靡京都,名动洛阳,但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的。
徐驰很拽,对那看门的说,“老子是陈秦。”就自顾自地进去了。
徐驰轻车熟路,直奔阿臧的卧房。
当然,供奉府的丫环仆妇不在少数,但像徐驰这样,不要下人通报,不要主人出迎,直接往人家卧室里闯的客人,她们还是第一次遇见。等到想起要阻拦他的时候,人家早已经登堂入室了。
唉,谁叫她有恩于己呢,谁叫自己可怜她呢,还满足她一次吧,算是报答她算了,唉。徐驰一路想着,一路不情不愿地进了自己睡过的卧房。
一进去,徐驰就傻了,只见床榻上,一男一女**着身子,搅和在一起。那女的自然是阿臧,那男的,却也是个熟人,竟是在跳胡旋舞的酒肆遇到过的,被徐驰戏弄过一番的崔公子。
床榻上的两个人,苦战正酣,不期然竟闯入了第三者,都吓得一声大叫,赶紧将被褥裹在身上,朝徐驰瞪着眼:“谁让你进来的?”
徐驰暗道晦气,徐驰虽不迷信,但撞见人家行房,总不是个好事儿。徐驰有一种直感,哪天遇见两条狗在一起交媾,那天就必定不顺利,今日却撞见了两个大活人,在那里圈圈叉叉,岂有不晦气的道理?
徐驰皱着眉头看了二人一眼,虽然感到晦气厌恶,但并没有丢失君子的风度,而是对二人道:“老子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请继续……”说着,徐驰一转身,就朝外走去。
阿臧急了,衣衫也顾不得穿上,**着身子,跳下床榻来,逮住徐驰的手央求道:“好弟弟,你就别生气了,是姐姐的不好,姐姐向你赔罪好不?弟弟若是生气,就将姐姐骂一顿打一顿也是好的,好弟弟……”
徐驰笑道:“我凭什么要生气?凭什么要打你骂你?我是我你是你,你做任何事,我都无权干涉。你们先忙着,我就不打扰姐姐姐夫你们做好事了,拜拜。”
徐驰心想,幸亏让老子遇见你们做好事了,免得老欠着你一个人情。
徐驰越是这样若无其事,阿臧就越是在意,转身朝那崔公子呸道:“你个混蛋,还不给老娘滚出去,要多远你便滚多远。”又央求徐驰道:“好弟弟,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姐姐再没下次了,中不?”
阿臧并不缺少男人,但无可否认的是,和她上床的男人,要么是有求于她,要么是迫于其淫威,所以,纵使上了床,也放不开手脚,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其房事的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徐驰之所以让阿臧如此着迷,是因为徐驰是第一个把她当“女人”来看的人,即就是说,徐驰不会有求于她,更不怕她,她仅仅是个“女人”,一个可以尽情压在身下的女人,如是而已。当然,徐驰得益于后世某岛国的爱情动作猛片,技术过得硬,非一般大周男子可比,这也是一个方面。
那崔公子接二连三在徐驰面前受辱,不无狠毒地看了徐驰一眼,胡乱穿戴了,灰溜溜地溜了出去。
徐驰笑道:“姐姐你这是何苦来哉,今天把姐夫也得罪了,往后谁来陪姐姐?”
阿臧可怜巴巴地仰脸望着徐驰:“姐姐不是有弟弟么?弟弟以后多来陪陪姐姐,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徐驰嘘了口气,今天算是完成任务了,便告辞道:“弟弟还有事,姐姐你忙着,我先走了。”随即挣脱阿臧的拉扯,出了供奉府。阿臧满怀幽怨地看着徐驰的背影,心里恼恨不已,这天杀的,老娘天天盼着你来,你却不来,又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老娘成就好事的时候就来了,弄得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如今倒好,崔公子也让自己赶跑了,徐驰也溜了,还得自己想法子,解决那难耐的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