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曲主任满脸震惊的时候,徐夷光已经拨弄了一下钱海涛的衣襟。
钱海涛身上还是那件被带走时,穿的衬衫,不是病号服,但衣领处第一枚扣子,已经不见了。
徐夷光抬起头,朝蒋聿城看了一眼。
蒋聿城已经开口向齐副局长问起来,“钱海涛身上,那枚有毒的扣子,在哪儿?”
“哦,那枚扣子啊,作为物证,还在我们局里。”齐副局长解释了一句。
徐夷光没说话,继续翻看着钱海涛的衣领。
像是看不清似的,她还微微凑近了一些,就看到钱海涛的衣领口,有一片泛黄的痕迹,像是药物粉末残留,又像是呕吐物残留。
看到她凑近那一幕,曲主任嘴角抽了一下,惊奇过后,不敢置信地看向齐副局长,那目光仿佛在问:这哪来的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齐副局长同样震惊,但心里却明白了,为什么蒋聿城敢把自己的未婚妻带来这种地方,敢情是——胆子够大啊。
齐副局长心里咂了咂舌。
这个时候,徐夷光已经直起身来,朝蒋聿城偏了偏头。
齐副局长就看到,蒋聿城在徐夷光偏头的一瞬间,已经低下头靠近过来,两人默契地过分。
徐夷光冲着蒋聿城小声地道:“看样子,是真的毒。”
玄门山医命相卜里,徐夷光对医最差,而医相对应的就是毒。
会医的,多少能够分辨出些毒素来。
徐夷光医术是差点,但也没差到离谱,这些毒素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只不过这毒,有点意思……
蒋聿城看出来她神色异样,问道:“什么毒?”
“砒霜。”徐夷光报出两个字。
蒋聿城却是眉头一皱,抬头看向齐副局长。
齐副局长见他看过来,下意识地直起身来,“怎么了,蒋队长?”
“钱海涛是中砒霜死的?”蒋聿城直接问。
齐副局长讶异,“……这,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种细节,他们从来没对外披露。
“钱海涛是砒霜中毒,但我记得你们说过,有发现这种药在钱海涛家的药厂里,出现过?”徐夷光接着问。
齐副局长点头:“对啊,法医那边的说法是,砒霜少量可以当药用,但过了一定的量,就会致死,我们也确实在钱海涛家的药厂里,发现过砒霜的痕迹。”
徐夷光歪着头,“可是,砒霜应该会被严格把控吧?钱海涛家怎么会有这么大量的砒霜?”
“我们怀疑是,钱海涛背后有一个巨大的供药网,可是钱海涛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想要查,也查不下去。”齐副局长摊手。
蒋聿城默了一瞬,“药厂里的来往明细,也查不出来吗?”
“我们查过,钱海涛很聪明,其他明细都找的到,唯独是供货明细这一点,找不到,你们上次送过来的证据,也只是钱海涛自己从外购入假药的一个单据,可我们查过对方的地址和信息,都是假的。”齐副局长也很难。
他们不是不知道钱海涛背后有一张大网,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有证据,以及现有证据全部断掉的情况下,他们想查,也查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