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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妈妈……”

正在洗碗的仲村妈妈转过头看到的是自家大女儿困惑又有些羞涩的表情。

“怎么了，游离子？”

“啊，真是的，为什么是连妈妈也要叫游离子啊！”

面对这个总是时不时出现的称呼，仲村由理有些抓狂。

点着下巴，仲村妈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大概是这个叫法比较有趣吧。”

嘴角抽搐，仲村由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话说这种不靠谱的话这么简单地说出来没问题吗？小心我离家出走啊！

“而且，游离子肯定也不会为此做出离家出走之类的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呢，那样会招人讨厌的。我记得古河先生就对优子和未来她们要求很严的，他肯定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坏孩子。”

听到某个人的称呼，仲村由理红了红脸，撇开头说道：“啊，为什么又要扯到秋月那家伙啊！”

“唔，因为比较有趣吧，游离子的反应什么的……啊呀啊呀，真讨厌，我怎么说出来了呢！”

轻抚脸颊，仲村妈妈也没有管那手上湿滑的感觉。

你这是要闹哪样啊！哎……仲村由理决定自己还是找其他靠谱的家伙去。

不过，似乎一直都洞穿了女儿的心理，仲村妈妈说道：“对了。游离子想要说什么来着？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出来哦！”所以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吗？！

“哎？”

“因为我是妈妈嘛。为女儿解决困惑是最正常不过的，所以尽情向妈妈倾诉吧。”

沉默了一下，仲村妈妈背过了身。

“妈妈……”

现在游离子一定很感动吧？不愧是我呢！不过优子说得很有道理啊，由理的反应实在很可爱呢！仲村妈妈脸上勾起了一抹阴险的危险。

“其实，那个，哎，还是别说了。”

“是古河先生的事情吗？”

“咦？！”

“呵呵，别看妈妈平时很不靠谱。但是小由理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哦。”

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谱啊！仲村由理却是没空继续吐槽，因为妈妈的话的确说在她的心坎上。

“不过，古河先生人虽然很好，嗯，倒不如说是太好了，反而让妈妈很担心由理的未来呢。”

“我，我的未来和秋月有什么关系啊！”

仲村由理继续嘴硬着。仲村妈妈却是不用回头也猜得到她现在的表情。

“是呢，人与人的未来虽然可以组成在一起，但本质来说人的未来始终是自己的。只不过在这个自己的未来里其他人所占据的成分才是最重要的。妈妈呢，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很辛苦的呢——因为刚成家，事情的繁琐让我就算有所准备也有些措手不及。两个人的生活和一个人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仲村妈妈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在那里似乎能透过外表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本质一般。

“妈妈。”

“不过。正是为了两人结合的未来，所以即便十分辛苦我还是努力地熬了过来。而且辛苦的同时，那和家人一起收获点滴的成果时，妈妈觉得心中十分的满足。对了，要说对妈妈印象最深的还是生下小由理的时候呢。那个时候因为是第一次又不是剖腹产真是痛死妈妈了。”

“唔，妈妈！”

“害羞了吗？只不过。妈妈想要让小由理知道的是，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无论好与坏最重要的还是看自己的心态。而且所谓的好与坏也是以个人的目光来判断的，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体会理解的话是不能明白的。”

就像是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却也有着默默为孤寡老人服务的可爱的家伙。即便他们纹着身，即便口吐脏话，即便有过无知的过去，即便……但是，却依然有着一小部分人真真切切地为他们祈福。

这就是人的奇妙之处——这个世界存在着彻底的恶，但不代表所有的恶都是彻底的。面对日渐残酷的社会，人需要的是消磨自己那躁动的内心，转而学会耐心和温和。

“小由理喜欢古河先生吧？呵呵，那还真是个十分完美的人呢！相识的时候我真是很难相信有那样的人存在啊，不过无论真实与否，我真地很感谢他……如果，如果那天的事情真地发生了，我，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水龙头的流水声早已关闭，偶尔点滴的触碰声却是自这位“不靠谱”的妈妈眼中逝去的。

“……”

“是不是人老了都会感慨呢？嗯，当然，妈妈肯定还没老，只是担心女儿的未来而已！”自说自话间，眼泪也随着重新的复苏的现实而扩散在水波中，随着掺杂着洗洁精的水分溶解在油腻之间。

“所以，无论由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反对，不过——”顿了顿，仲村妈妈的声音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莫名的伤感，“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小由理。”

“必须告诉我？”

“嗯。”

仲村妈妈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真正的完美的。要知道即便是神，在人类的眼中也从来不曾完美过。所谓的完美都是在某一方面相对来说，比如那位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最开始的那些成就的确是为人类社会的进步提供了重要的理论结果，但是在后来看来他却也是神学的支持者。妈妈不清楚神到底存不存在，但妈妈可以确定的是神绝对不是存在于神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