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茗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说着:“不然,你今晚去陪她吧。怎么也是人家过生日呢,还是进王府里来的一个生日啊。”
“她是谁给我选的?”齐钰冷着脸问了一句,继而又说:“没了她们,你整日待在府里不也无聊?”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给遣散了,实在是怕她无聊,然后跑了出去,又碰上别的男人。
说完齐钰的眸子便显得有些暗沉的深深地看了虞茗一眼,虞茗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扯了扯,今晚上估计完了,她怎么就在晚上的时候说这种话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懊恼了一阵,虞茗默默地吃了饭,瞪了眼齐钰之后都不再理会他。
等到了要休息的时候,虞茗死活赖着不肯上床,柳绿站在一旁感受着齐钰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虽然这天挺热的,可是她也受不了这么低的温度啊。
“下去吧。”齐钰冷声说了句,柳绿像是得到了赦令一般的高兴地退了下去,临出去之前递给了虞茗一个小姐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虞茗来不及说什么,身子突然一悬空,整个人被齐钰横腰抱了起来,她的心砰地跳了一下,害怕地抱住了齐钰的脖子,愣了一瞬后,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脸色微红。
齐钰轻柔地将虞茗放在床上,看着她微红的脸上,一张嘴唇嫣红如血一般的诱人,喉头忍不住地滑动了几下,像是晚饭没吃饱一样,他狼吞虎咽般地擒住了虞茗的唇,却不肯一口将她吞食干净,像是品尝着什么美味一样,细细地品味着。
舌尖轻轻地描绘着她嘴唇的轮廓,像是在吃着一颗糖一样,先轻轻地把外层的糖衣给舔掉,然后再细细品味里面蜜一般的甜味。
火热的手掌在腰间游移,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粗糙的带着一点薄茧的掌心贴在她白嫩的肌肤,瞬间点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虞茗迷失在他的吻中,微微喘着气,双手抱住了他坚实的背脊,体内逐渐感觉到一片空虚。
一件件衣服从床幔内被丢了出来,黑暗的房间内一片旖旎,暧昧火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让人看了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此时,灵秀院的文彩儿屋内,她却是在也装不下去了。
一个下午,她都在屋内和自己说话,假装齐钰坐在她对面,她两眼有些酸疼。悉心准备好了一顿晚膳,依旧没等到齐钰回来,她有些着急,冲动地让丫鬟去了王妃那边询问。
没想到最后只换来一句“说过不来了”的话,她难道就这么不讨王爷喜欢?比起罗夫人的手段来,那晚她根本就是个小角色而已。
从来到王府之后,不论是什么东西,她都没有得到满足过,以前她在家里的时候,什么东西不是都先着她的,一时心中感慨无限,更多的还是委屈。
她承受不住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丫鬟站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一连几日,文夫人都没有出过房,对外就说是病了,但罗夫人心知肚明,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在装病,那天她过生日的时候,王爷不过是陪了她一下午而已,午膳和晚膳还是在王妃娘娘那边用的。
真是可笑,滑稽至极!
甚至她还怀疑那一下午都是假的,毕竟谁也没有看见王爷在里面不是?屋子们都是关着的,谁知道有谁在里面啊。
却说另一边,秀女们被林钧护送到京城之后,林钧前去向齐炎复命,满心欢喜的齐炎得知他并没有把虞茗带回来,气的差点当场把林钧给罢免了,最后还是有点理智的他竭力地忍住了,对林钧的态度却愈加恶劣。
一面应对宇文邵德的同时,他又把心思动到了林家身上,林钧却因为虞茗的点透,而找到了林老太爷,把事情告知给了他,当老太爷问他的打算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老太爷对他露出了赞赏的眼神。一时间,林钧几乎每天下朝之后都会去拜见老太爷,让他父亲及二叔都羡慕得很,两人时常围着他转,问老太爷和他说了什么。
林钧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会说,只说老太爷叮嘱他们好好做好本分的事情,两人十分失望,一来二去也就不再盯着林钧了,却是始终没想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
齐炎没见到虞茗,恼火的不行,差点就想着自己去徐州了,却不得不被这个还没被他完全掌控住的朝堂给绊住了手脚,他想着等到有一天整个大齐都被掌握在他手上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是要去把虞茗给带回来,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共享这繁华的大好江山,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能给她真正幸福的人。
虞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兀自高兴地不行,她坐在椅子上面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有些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了下来,心里一片悲凉。
即便是她为齐炎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也没能拢住他的心,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虞茗一个人。
她的内心充斥着妒火和仇恨,越是这样她越想让齐炎忘记虞茗,她把宫中的许多人都拉拢了过来,让她们一起迷惑齐炎,让他纵情声色,沉迷于女色当中,而齐炎被迷惑着,正需要这些女人来发泄他内心的不满和压抑。
朝堂上的打压,还有内心的欲望的无法满足,让他变得越来越疲倦,身上的自信一日一日的被打压了下去,像是一块被抹去了光芒的玉石,最后只剩下锈蚀一般的粗糙暗淡。
在得知南方最重要的一个枢纽地带左县出了事,掌管着左县的刘盈刘大人被查出来以公谋私,贪污了许多公粮,并且利用职务之便,假装出一副亲善的模样,玷污了附近几个村庄的不少少女。在一众官员的揭发和禀告下,齐钰将刘盈收押,送至了京城,左县暂由其他人管理。
这是齐炎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齐钰的动作,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四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以为他不在乎皇位,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听从了母后的话,将他派往了封地。虽然这事惯例,可是齐钰还没有子嗣,不过是刚被他赐婚,若是他想,他还是可以把齐钰给留下的。
左县的重要性相信齐钰不可能不知道,只要掌控了左县,南方东西两边的消息都可在掌握之中,不必担心出什么乱子,但左县一旦落入到了其他人手中,那么就以为南方变得不可控。如果齐钰有些这个皇位,那么他便可直接在南方起兵,到时候他不一定来得及和齐钰对抗。
收到消息的当日,齐炎就被太后传召了过去,母子二人坐在屋内,就此事商讨了起来。
一身紫色凤袍的太后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一头有些显白的发挽做高髻,左右各簪了一支六尾凤簪,额前插着一支翠玉篦,耳上一对金吉祥耳坠,美丽的脸上眼角略有些细纹,额头上的皱纹也因为她着急担心的脸色而变得十分明显。
“炎儿,你都已经知道了?”太后看着齐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着急。
“嗯。”齐炎应了一声,脸色也不大好看,太后紧接着就问:“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若是这左县落入齐钰手中,你可就危险了。”太后攥紧了拳头,悔不当初,一年前她就应该趁机把齐钰弄死在路上,到时候说是山匪打劫,也差不出个什么来。
齐炎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年前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明说不同意,但是他知道母后背着他还是动了手,于是他便收了手,把一切交给四弟自己了,如若他能活下来那就是他的本事,结果证明,四弟真的活了下来,还和虞茗过的很好。
“朕知道。”齐炎皱着眉,脸色十分难看,眸底暗沉。
太后见他总算是知道紧张了,便松了口气,“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是掌握了左县,他想要把南边那几个州郡打通也并不容易,更何况我们在西边还有一队人马,到时候让守在西域那边的人马赶过去也不是来不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放松警惕,“炎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齐钰?”她更想说的是,需不需要她的帮忙。
如若不是知道齐钰和良太妃之间的矛盾颇深,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让良太妃跟着去徐州的,怎么也要把她留下来在这宫中,以拿来威胁齐钰。
齐炎想了一会儿,说:“朕想去探个虚实。”
“炎儿!”太后厉声呵斥了他一句,“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女人?”
“朝堂之上不能没有你,你绝对不能离开京城。”太后板着一张脸说,“你也别想从哀家眼皮子底下离开。”她会让人好好盯着她的,真不知道那个虞茗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炎儿居然为了她如此着迷,当初幸好没有把她留下。
“还有,你最近赶紧挑出一个皇后的人选来。”宫中不可一日无后,否则又是不安宁。
齐炎有些不太高兴,他不喜欢被太后掌控,即便她是自己的母亲,“皇后之事,朕自有考虑。”
太后不满地皱了下眉,“哀家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给哀家一个皇后人选。”
“不然哀家就自己帮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