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这么想也没有错。”

柳绿心中依旧觉得有些愧疚，不该对王妃娘娘说那句话的。倒是一旁的碧珠一直看着两人，神色略微有些变化，她张了张嘴，小声地说道：“其实奴婢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王妃娘娘。”

“什么问题？”虞茗转头看向碧珠，仔细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眼中有些慌乱和害怕，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碧珠看着虞茗不怎么敢问出口，她想不问，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怕错过了，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大不了就让王妃娘娘让她去别的院子好了。

“王妃娘娘，您和王爷之间算是勉强吗？”

“碧珠！”柳绿大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她其实一直都有猜测碧珠的心思是在王爷身上，只是她没什么动作，她也就当做一直不知道。

可是眼下她居然敢这么问王妃娘娘，是不要命了吗？王妃娘娘对她们是宽容，可是她也不应该质疑王妃娘娘和王爷之间的感情。

被柳绿这么一喊，碧珠没有慌乱，反而变得更加冷静清楚了，她接着就又问道：“王妃娘娘当初您也是不愿意嫁给王爷的吧？”

“后来，你们之间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太妃娘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勉强的？”碧珠说着有越来越激动的样子，可却在一瞬间又变得低落，像是从一个波峰迅速降到了波谷。

她神色低迷地看着地板，继续说着：“王妃娘娘您和王爷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么恩爱的呢？”在知道王爷并不是真的不宠爱虞茗，而是为了保护虞茗才这么做，不让良太妃动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很难受的，可是也很感动。

那是一种既痛苦有高兴的心情，在冰和火之间来回挣扎着，对她来说是非常难熬的一天。

眼下，她终于可是问出这些来了。

说完的那一瞬，碧珠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些就是奴婢想知道的，如果王妃娘娘要怪罪奴婢的话，奴婢愿意承受责罚。”不管怎么样，王妃娘娘始终是她的主子。

虞茗静静地看着她，这也是一个她最不想碰的问题，因为这里的观念和她不同，很多小姐成亲嫁进夫家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两个陪嫁丫鬟。

这些丫鬟最后往往都会成为她们笼络丈夫心的工具，变成一个侍妾。长久下来，这似乎就变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陪嫁丫鬟是会成为侍妾的，所以她们不免的会有一些心思。

往往小姐嫁了一个不好的夫君，她们也不会很高兴，这意味着她们的前途也会不好。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起这个，本以为她们会明白，即便是有那些心思，也不会放任不管的让它们成长起来，显然碧珠就没有处理好她的那些心思。

也是她怀孕以来，就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在她们身上，以至于对这些有些疏忽和忘记了。

“你喜欢王爷？”虞茗看着碧珠问，她的神色依旧平静淡然，眼眸却变得有些深邃动人了，眼角流露出来的媚意带了几分成熟的性感，即便是她有些胖了，看着反倒是有一丝别样的魅力。

碧珠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了她，呼吸变得紧张，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僵硬地站在那里，张不开嘴。

柳绿看着很担心，想要开口替她求情，虞茗却对她伸出了手，打断了她。

“我不会生气，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让我可以确定就行。”虞茗说着勾了勾唇：“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说明他很好，我没必要生气。”

碧珠听着一脸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说的，从古至今也不会有过一个女人会说这话的吧？她怀疑的目光落在虞茗身上，虞茗依旧不觉得恼怒。

她看了眼柳绿，和碧珠差不多的神情，她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别人喜欢他我是不能左右的，不然，我需要防着多少人？”虞茗笑了起来，“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也不需要我去担心其他人。”

说完，虞茗的眼神变得幽暗了几分，“可是在我同样也喜欢他，并且确定了在一起的情况下，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对他太觊觎，甚至是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一瞬间，碧珠感觉到了虞茗眼中一闪而过的危险光芒，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阵冷意，瑟缩了一下脖子，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敢于不敢，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虞茗看碧珠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三年多了，我是什么性子你应该了解。”

“我或许不是什么毒妃，但也不是绝对的心慈手软的人。”她从来都知道她是一个随时可以狠下心的人，只不过很多事情在她眼中没必要闹得那么大，说两句，小以惩戒一下就过去了。

碧珠心中一片发凉，低着头掩饰了脸上畏惧的神情：“奴婢……知道。”

“知道就记在心上。”虞茗淡淡地说着，“我不阻止你喜欢王爷，但是到什么程度，我希望你心里能够有数。”

“毕竟，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如果真的要做到哪一步，我也会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