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错愕的看了我一眼,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他即将要向我透露一件惊天秘密。然而还是我想的太天真,那老板估计是以为我装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是在戏弄他,于是笑中略带嘲讽道:“和琵琶有关的组织老夫就只知道花楼,不过那里的姑娘的确是个个神秘呢。”
老板眼里冒出猥琐的光,半晌哼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招呼其他生意了,至于我,就被当做空气被他晾在了原地。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荒唐,不过那老板说的却也是实话,用琵琶的可不就是红楼女子为多?无奈的摇头离开,但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将那只神秘组织和红楼的姑娘们扯上关系啊。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的失落,急不可耐的想要突破现在孤立无援的处境,却可悲的手头上毫无线索。而我能捕捉到的只有这件事可能和我有关,再者就是那件黑衣上令楚誉陷入沉思的刺绣——一只小琵琶。
到底琵琶代表着什么?到底是什么?我的周围又有什么是和琵琶有关的?
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和我有关系的人,可惜我还是没能搜索到其中有和琵琶扯上关联的人。难道是我的思维方向出了问题?
“大爷来玩嘛......”
“呀,董家少爷你可好久没来醉梦楼玩了,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
董家少爷?说起来自从叶府人去楼空后确实没有再听过他的动静,我不由的转过头望了过去。
但见那董家少爷一脸烦躁的将那群拥上来的姑娘挥臂扫开,面色愁苦的继续往前走。
花楼里走出了老鸨,她看尽世间百态,人生阅历丰富,自然是一眼看出了董家少爷的病症所在。
但见她步态婀娜的行了两步然后便施施然的挡住了董家少爷的脚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董家少爷大好年华,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何况还是一株咱们要不起的树?嗯?”
董家少爷皱眉看她,似乎是心头的痛处被她戳中。
老鸨识趣,随即笑着将董家少爷揽进了醉梦楼:“来来来,董家少爷,叫茯苓来给你弹个小曲解闷,要知道我们家茯苓可是不会轻易陪客的,您哪就在我们醉梦楼大喝一场,一梦醒来就会发现这人间还是快活的......”
我站在原处目送董家少爷进了红楼,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道是别人负我颇多,却不想无形之中我竟也会让人如此伤心断肠。
回身继续往回走,但闻身后醉梦楼里传来丝丝缕缕的琵琶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脚步忽然顿住,似乎是那琵琶声在心中一荡,勾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琵琶,红楼,不会轻易陪客的冷艳艺妓......
为什么我会想起她——宫歌,那个已经在我眼前死去多年,让我哥魂牵梦绕的人?
像是思维的堤坝被猛力击开,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
楚誉和贱人楚对于这件事于我的忌讳莫深,楚誉对我说的那番话若隐若现,我知道我已经快猜到事情的中心了,可是还差一点,一点能够将这些串联在一起的主线。
也就是整件事的中心人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茫的走回他们身边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思绪很乱很杂很糟糕,也许那层窗户纸我有足够的能力戳破,可是在我潜意识里却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而当我对上楚誉那双洞察世人的眸光时,一切的堤坝却在瞬间坍塌,汹涌狂暴的倾泻而出。
“你也猜到可能是我哥了对不对?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我望着楚誉,泪眼朦胧。
我希望他说不是,培养死士,组织暗势力,草菅人命,甚至差点卷带我一同亡命在他的鹰爪之下的那个人不是他!不是我的亲哥哥!
楚誉微笑着看我,手搭在我肩头传递着安慰的力量:“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我们手头上又没有线索证明这些事情是你哥做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不过即便是你哥也无可厚非,朝野之上一步踏错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看到的阴暗面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想想曾经那些人对你们顾家做的事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顾小姐,你如果决定踏进这片泥塘就请不要妇人之仁,否则你只会作茧自缚,成为你哥的绊脚石。”
我看向叶问楚,怎么我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确定做这件事的人就是我哥,但是他作为我哥的应对目标似乎并不排斥他,话语中还隐隐透出赏识,我真的搞不懂他们这些所谓的权谋者脑子都是什么构造。
贱人楚看向我:“我并不觉得顾逸飞是我的敌人,相反我们可能成为目标一致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