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玩浪漫?”我笑,此刻倒不担心会掉下去。
他不说话,感觉的到他将下巴放在我肩头,像是以前很多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说话。
如此我也便安心的躺在了他的怀里,有时候还在想要是此刻树枝断掉的话,楚誉会不会先救我?
最后还是无奈笑笑,想在多也是徒劳吧。
月光渐渐打下,楚誉动了一下,树枝晃荡,落下无数残花。
我本已睡着,这一下倒是叫他给搅醒了。
“怎么了?”我回头正好对上他濯濯如月华的目光。
他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蜻蜓点水。
我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僵硬在原处,这样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经历过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楚誉又回靠在了树上,然后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在动一下。
我低头,看着一地的落花到底是再也睡不着了。
一夜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到了床上。
阳光从紧闭的门缝里照进一道刺眼的光明。
显然已经时候不早。
我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些东西,然后出门的时候看到楚誉竟然坐在我的门前,只不过他依旧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如果再不走应该在下午才能出城门。
楚誉回头淡淡看了我那么一眼,我忽然就停下泪脚步,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怎么都再不愿向外移动一步。
无奈,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重新回来将包袱放在一边:“来,我帮你梳头发。”
他淡淡的重新坐好,像是往常一样。
我用手将他的长发顺起,然后用犀角梳一点一点梳通透,这样做着不知不觉倒有些上瘾,像是不愿意就此停下来。
用丝带将他的发束好,然后放下了犀角梳,有些东西明明很美好,但总是有停下来的时候。
就像人永远不会停留在一点一样,美好与苦难都无法长流。
我没有离开楚誉的身后,而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一只小剪子轻轻的剪下了他一小缕头发,放在手心里我忍不住苦笑,心底里传来的却是踏实。
俯身,我趴在他耳边:“我要走了,你要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他微微的向我这里偏了一下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决定头也不回地离开。
既然明知道要走,不如让自己做的潇洒一些。
一口气下了楼我都忍住没有回头,可是走到大门口知道除了这扇门就很难见到他以后,我还是没能忍住反复翻滚的情绪回头看了他那么一眼。
他坐在二楼栏杆处,一双淡然的眸子盯着楼下,隐约可以透过他的视线猜到他看的是院子里的那株桃树。
直到我关上了衡府的大门,他终是没有回头向我看一眼。
走出衡府这个决定沉重的,但幸好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成功做下了决定并且已经实施。
如此,我依旧坚定的翻身上马,然后策马扬鞭,在太阳落山以前离开了宣德。
又是两日奔波,我才和早早便准备好等待与我会合的令玄他们接上头。
令玄已经帮我处理了所有的事务,便是连此次的军需购置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此刻见我来的晚,他一向识人善辩,便劝我道,说他已经熟悉了送军需的流程,此番大可以不必我自己亲自带队。
我摇摇头,这到底是给我哥救命的东西,即便令玄经验已经非常丰富,我还是不能放心让他独自去做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
再说我费了那么大的努力才离开衡府,自然要让这勇气来的有价值一些。
“走吧。”我一声令下,队伍便不急不缓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