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行错惹上怒(1 / 1)

母皇在寝殿之中见她,似是午睡刚起,她进殿时正斜靠在矮榻上,沈凝之,也就是含柔的父亲正坐于一旁给母皇轻摇宫扇。

“儿臣给母皇请安。”宣华步入殿中,曲腿行礼。

皇上侧头看了看她,哪怕她仍低着头,却也仿佛能看到母皇眼中的淡然。那种……似见一个普通臣子的淡然。

“两日前,你去哪里了?”皇上没有开口让她平身,却是问了她的行踪。

宣华庆幸自己的腿力比含柔那种姑娘好,依然保持着请安的姿势,“儿臣去了净灵禅寺。”这一句,回答得极其老实。母皇既已开口问,她是没那种胆子撒谎的,也不会那么没脑子。只是母皇问这个做什么?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受卫长凌之邀出去那又如何?

皇上冷哼一声,“去做了什么?与谁一起?”

皇上仍不说让她起,哪怕她腿力比普通女人稍好,此时也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腿上全无力气,身子都要歪倒了,却硬撑着继续,连说话的语气也尽量不受影响,看似不惧地回道:“去看山景,与卫府第五子卫长凌一起。”

“幽会?”皇上吐出这两个字,语中听起来有些轻蔑的意味。

她想……是她听错了。折磨人的姿势,让她额上都渗出了汗来。正欲回答,另一人却开口了,“皇上,公主恐是体力不支了,先让公主平身吧。”

敢这样开口的人,除了沈凝之,不会有别人。整个皇宫,整个南梧,只有沈凝之与含柔能不管母皇是喜还是怒就开口说话。

沈凝之说话,果然凑效,皇上看着她,说道:“平身吧。”

“谢母皇。”宣华站起身,低垂了头回:“只是相邀于净灵禅寺中登山。”

“朕知道你现在无驸马,可你难道不知卫长凌另有婚约么?你乃金枝玉叶,怎能做出这等事来?”皇上的语气平平淡淡,似是随口一提,却让她惊得心怦怦直跳,揣摸不着母皇的意思。可是卫长凌……难道连卫长凌也不行么……

“婚约?他有婚约么?”宣华装作意外地立刻抬起头,随即又垂下去,“儿臣并不知他有婚约,不过儿臣与他只是相携出游,并无其他意思,他有无婚约儿臣也就没怎么关心。”

“并无其他意思?”皇上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坐起身厉声道:“你当朕是怎么知道你与他在一起的,你以为你们在寺中做的那些事没人看到么?杨皑越可向朕来说了,问朕是不是有心收他的未来女婿做自己女儿的驸马,你让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儿臣糊涂,还望母皇恕罪!”宣华立刻就跪了下来,随后才吞吞吐吐道:“儿臣的确对他有意,先前却并不知道他有婚约,只觉得他……对儿臣甚好,这才想……是儿臣荒唐,儿臣以后一定不再与他来往。”

皇上轻声一哼,神情极为不悦,“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只是要下嫁于他,如今让你不再与他来往你就会不与他来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