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鼠疫、狂犬病还有登革病毒以及芥子气和沙林,最主要的,那里还有炭疽。”
瓦列莉亚压低声音,“算你们运气好,只要你们没在那地方接触过野生动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闻言,石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瓦列莉亚,那里发生了...”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妥,赶紧说道,“当我没问,知道我们还安全就行了。”
“尤里,你的成功有至少一半是因为你的谨慎。”
瓦列莉亚称赞了一句,这才压低声音解释道,“那里有一座地下实验室,88年的时候,这座实验室发生过一次严重火灾,虽然因为处理及时以及处于地下的原因没有酿成惨剧。但那里却因为损毁严重以及有毒物质残留被彻底废弃。所以只要你们没有进入围栏,理论上来说都是安全的。”
石泉正要说些什么,瓦列莉亚继续说道,“不过保险起见,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周,等下我会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等你们找到隔离点之后,让你的队医和电话里的人沟通,任何药品都可以给你们安排空投。”
“我...明白了,谢谢你,瓦列莉亚。”
“尤里,祝你们好运。”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石泉叹了口气将这个“好消息”通过无线电频道通知了其余人。
“泉哥,我们最好立刻找个地方对车辆进行洗消作业。”刘小野建议道,“其他的都还无所谓,但这里有炭疽,这种恐怖的东西能冬眠几十年不死,我们之前又接触过那几具尸体...”
刘小野的话让大家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还好她紧跟着又接了一句,“不过我们都穿了防护服,所以问题应该不大,但我觉得还是必须洗消并且自我隔离。同时给每个人,包括冰糖在内都要注射抗生素,如果一周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变化,咱们再离开这里。”
石泉看着手机屏幕上瓦列莉亚发过来的电话号码,抄起手台说道,“往来时的方向后退15公里扎营,小野,咱们的药品够用吗?”
五辆车再次出发,刘小野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从头顶掏出个文件夹简略的翻动了几页之后答复道,“感谢这辆新车和老板的慷慨投入,咱们车里目前除了A型血因为救助阿萨克的妻子用光了之外,其余的各种药品非常充足,连给冰糖的各种疫苗和药品都不缺,但现在咱们缺少洗消作业用的对应药剂。”
“我来解决吧!等下你来确定扎营点。”石泉将手台丢到一边,直接拨通了瓦列莉亚发过来的电话。
将目前的状况以及所在的位置坐标发给对方之后,对方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最后便挂断了电话。
等五辆车赶到预定的位置,石泉挪到副驾的位置打开手套箱,从里面翻出了随车配送但却从来没用到过的信号枪。
将信号枪拿在手里,石泉切换了备用的无线电频道,“伊万,这里怎么会有生化实验室?”
“你知道19号营区吗?”
大伊万切换频道幽幽的反问了一句,也没指望石泉回答,自顾自的解释道,“叶卡捷琳堡的19号营区。1979年4月那里发生过一起严重的炭疽泄露事件,那件事结束后19号营区就被关闭了,甚至连曾经驻扎在那里的士兵都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搬到了这里?”石泉哑然,“然后又弄出一场事故?”
“火灾只是表象,这种高危险性的实验室想发生火灾哪有那么容易?恐怕是当时里面出现了意外事故启动的自毁焚烧吧。”
大伊万胡乱猜测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那里发生的不是爆炸,否则的话禁区范围就不是五公里半径了恐怕要扩大十倍不止!”
“这些人虽然频繁出事,但不得不说挺会选位置的。”石泉前言不搭后语的称赞背后暗示一些不能说透的内容。
“为了世界和平嘛!”
大伊万同样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如果按照冷战时期美国人的思维对这件事进行猜测,说不定64年冬天铊提炼厂突然停工都是苏联为了提前储备大体老师。”
“我倒是希望这种猜测是真的。”
石泉喃喃自语的将无线电咪头丢到一边,调整了座椅一手拿着信号枪一手拿着卫星电话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
毫无温度的太阳缓缓向西移动,当排成一条直线的五辆太脱拉被阳光投射出的阴影拉长到极限的时候,螺旋桨的轰鸣由远及近,正南方向的半空中也跟着出现了两个越来越大的黑影。
“龙和熊俱乐部,我们已经赶到目标空域。”无线电里突然想起的声音惊醒了发愣的石泉。
“在你们的正前方,注意信号弹!”
石泉连忙站起身,踩着副驾座椅打开头顶的天窗举起手中的信号枪扣动了扳机。
枪响过后,只听“咻”的一声哨音,红色的信号弹拖着漂亮的尾焰飞上半空随后展开一个小小的降落伞并且迸发出了刺目的红光。
“已经确认位置,请关闭车窗在车里不要动。”
“所有人,保持发动机怠速,升起液压助锄关闭车窗。小野展开医疗车车体!”何天雷紧跟着吼了一嗓子。
等医疗车完全展开,两架庞大的米26直升机各自悬停在了半空。
“即将对你们的车辆进行外部洗消作业,稍后会给你们空投车内消毒药剂和设备,注意接收!”
话音未落,第一架直升机稍稍降低高度,同时腹部的水管喷洒出一片扇形水幕反复冲刷着停在轨道线上的五辆太脱拉。
巨大的水流砸在车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吓人噪音,这也幸亏了直升机的操作台刻意控制着流量,否则的话这么大的冲击力足以砸坏车身上的零件。
等到机舱里的消毒水全部用光,直升机稍作盘旋后直接飞向身后废弃的生化实验室方向。显然,这些人压根信不过龙和熊俱乐部,这是准备亲自去现场查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进入那片禁区去了。
第一架直升机在后视镜的视野中彻底消失,第二架直升机在等待了十多分钟之后同样开启了喷水管对五辆车进行了第二次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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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消作业完成,第一次用的是消毒剂,第二次是清水,你们干净了。”无线电中换了个人,语气轻快带着一丝丝的幽默。
“谢谢”石泉捏着手台感激的说道。
“祝你们好运!”
第二架直升机稍稍降低高度,随后从机舱里推出来一个四方四正的木头箱子。稳稳当当的将木头箱子放到车队中央被冲刷干净的铁轨上,机舱里的人直接割断绳子盘旋升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人情可欠大了。”
石泉肉疼的看着正前方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水罐车,出动两架米26进行洗消的成本可不低,哪怕不算那些消毒剂和人工成本,仅仅飞这一趟的油耗就是一大笔钱,看来等回去之后必须找机会好好感谢一下瓦列莉亚才行。
等飞机走远,众人纷纷打开车门,随后便闻道了氯水特有的刺鼻味道。带上口罩护目镜和橡胶手套,刘小野带着何天雷拆解空投的木头箱子,其余人则抓紧时间拆掉了五辆车身上的伪装网。
在刘小野的指挥下,包括卧床养伤的阿萨克以及一脸惊恐的冰糖全都没有逃过消毒剂喷淋的命运。除了人,五辆车里里外外也都进行了细致的喷洒。
等一切忙完,刘小野给每个人以及冰糖各自打了一针抗生素,顺便还给冰糖套上了一个用文件夹临时改制的羞耻圈这才放他们各自回车。
根本没敢开窗通风,五辆车全靠着空气过滤系统提供的干净空气缓解着车里的消毒水味道。苦等了10多分钟,石泉这才抱着几乎发疯的冰糖钻进浴室洗掉身上沾染的消毒剂。
五辆车里,每个人都在忙活着清理卫生,那认真劲儿简直超过了过年时候扫房子的态度。
一直忙碌到太阳下山,疲惫的石泉将第三块毛巾塞进密封袋封好丢进垃圾桶,这才放出了一直被关在浴室里的冰糖。
虽然已经把车里来回擦拭了三遍,但依旧能闻到那股子医院里才能闻到的味道。
“各位,连续一周,咱们都要生活在各自的车里了,这几天每个人每天都要仔细检查两次身上有没有出现水肿和黑色结痂。不要串门儿,更不要离开车子和开窗开门通风。还有,定时注射分发给你们的抗生素。尤其冰糖,老板,我建议你把它身上的毛全剃掉,这样既方便注射也方便观察,虽然丑了点。”
“都听小野的”石泉回复了一句,随后钻进洗手间拿出了电动推子。
原本正在舔毛的冰糖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壮硕的身体抖动着一身长毛灵活的跳下方桌便往卧室里跑。可这房车里的空间就只有那么大,它连五分钟都没坚持下来就被石泉按在了桌子上。
电动推子的嗡鸣声夹杂着冰糖悲痛欲绝的哀嚎,一缕缕黑亮的长毛漂落。石泉虽然脸上古井无波,但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他甚至还想点上一炷香给这小东西的脑袋上烫九个小圆点。
夜色渐渐笼罩了一片狼藉的铁路线,支起液压助锄的五辆太脱拉不但没有熄火,反而挂上档让悬空的车轮保持着空转。直到车身上的水渍被自身散发的热量彻底蒸干,这才相继熄灭了发动机进入长达一周的自我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