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把包袱抱回房,把零食全给折开来,先抓了把果干塞进嘴里,又吃了块花酥饼,突然发现一个小罐子。
“咦,搅搅糖?”她好奇的打开封口,发现里面是金黄色的麦芽糖,这东西吃起来可麻烦了,还得去寻两根小棍子才行。
手上不小心沾了点糖液,庄柔把手指含进嘴中舔了舔,刚想把麦芽糖盖起来,手便停住了。
她发现糖里面好像有东西,但有些看不清楚,罐子里面太暗了。
于是庄柔洗了洗手,把手指伸进去从里面夹出一个被蜡封住的小球。她下意识的往四下看了看,窗户大开着屋中并没有人。
她有些懵,庄学文可从来没给她弄过这种,肯定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事。
于是,她便把手放在点心堆中,把蜡球给捏碎,里面掉出一块指甲大的石头。
“什么东西?”庄柔莫名其妙的拿起来它,仔细一看便认了出来,铁矿!
她完全搞不懂,哥哥把这么小的铁矿石放进蜡球中,这么小心的给自己是要干嘛?应该是想要自己帮忙做什么事,可这洪州根本就没有矿山啊!
洪州没什么特别的产出,种植也不出色,就是个平庸的州县,能保州里的百姓有饭吃就不错了。
如果能有铁矿,那可就不得了,最少也要比现在更加的繁华。铁矿只能朝廷派人开采,但矿工能找百姓,可以让闲散人群都有活干。
从官府手中放出来的铁锭,也是打造农具等物的主要材料,商路也会越来越多。
既然是哥哥想要的东西,那就帮他找找看好了,庄柔想了想把这小铁矿放进了荷包的夹层中,省得和碎银子混在了一起。
然后她便坐下,磕吧磕吧的吃起点心来,这都在路上跑两天了,有些再不吃就得坏掉。哥哥特意送来的东西,必须全部吃掉才行,坏了的话……就送给小郡王好了。
庄柔晚饭都没吃,一直坐在屋子里面啃点心,茶喝了几壶,差点甜到掉牙。多亏了那几壶茶水,不然她根本就吃不下去了。
“什么,她还在那吃点心,真是个缺心眼的家伙。”楚夏听萧然来禀报,庄柔吃了一天的点心,只觉得她是个蠢货。
想了想,他又嘀咕了一句,“怎么我就没妹妹,我娘应该再生一个才是。”
萧然在旁边冷不丁的开口道:“大人,他俩只是堂兄妹,你也有很多堂妹。”
楚夏顿时满脸的嫌弃,那些只想借着自己攀高枝的家伙,谁要她们做妹妹,“那些这么蠢,看到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有什么用啊。”
“大人,你把她也当妹妹不就行了。”花宇楼念完手中那本话本后就一直没吭声,他再风流也不想给别人念小黄书,现在终于想开口了。
然而从楚夏那瞅过来的眼神,充满了你是个蠢货的神情,“小花花啊,我比较想要长得和我一样可爱漂亮的妹妹,而不是她那种。”
花宇楼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补充道:“大人,能别叫我小花花吗?”
“不要。”楚夏宛然一笑,从书桌上又抽了本书扔了过来,“来来,再念这本听听。”
花宇楼接住书一看《东厢房秘事》,又是这种书。明明还是个雏,却有这么多的小黄书,难道平日都不看卷宗,就是在看这种东西吗?
而且里面写得也太假了,和真的完全不同,自己明明知道是什么样,却还要给他念这种假得不行的东西!
云凡啊云凡,我这次可全都是为了你啊……
在心中腹诽了半天,花宇楼拿着书吸了口气说道:“大人,不如晚上我们去水月阁走一趟,总不能光看这些话本吧。”
楚夏兴奋的坐直身子,“好啊!好啊!”
“大人,大长公主不让你去这种地方。”萧然却很扫兴的当头泼了盆冷水。
楚夏顿时垂头丧气的弯下腰,无精打采的用手撑着头说:“小花花,接着念吧。”
这叫什么事!
花宇楼实在是不想念这种东西了,他尝试着说:“大人,只要下面的人闭嘴,大长公主不可能知道你去过什么地方。”
“他不会闭嘴,一定会说的。”楚夏指着萧然便说道,“上次去了一回,什么也没干,就坐那刚喝了杯酒,听了半曲琴,那青楼就被砸了。”
“所有人被抓进大牢中折磨了一个来月,最后我求了请才放出来,再也没有任何一家店敢让我进去了。”
他抬起头满脸的无奈,“我总不能老是祸害别人,毕竟那些姑娘也是满有意思的,不好看着她们被活活打死呀。”
花宇楼无语的看着他,那大长公主竟然这么凶残,管儿子也管的太夸张了吧。
不过这招真灵,就算他敢去,人家也只会堵在门口下跪请他回去了。
“行,我再念一段,就先休息了吧。属下嘴干舌躁,快念不动了。”花宇楼只得拿起那话本,翻开第一页,上面配的那图画功巨差,简直辣他的眼睛。
“话说京城有一官女,美若天仙……”花宇楼那独特充满了魅力的声音,从清风居中传出来,连门口的守卫都听得入神了。
楚夏抿着嘴笑了笑,这花宇楼的声音念这小话本,还真是特别的适合啊。如此妙人,要是折断双腿,留在府中给自己专门念话本取乐的话,也满不错的。
可惜……
花宇楼正好抬眼,就瞧见楚夏露出一丝笑容,正瞧着他听的认真,眼神格外的单纯。他收回目光,盯着书上的字,实在是不能确定楚夏的底细。
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好了。
本来说好念一段今天便不再读了,吃过晚饭后,楚夏又把花宇楼叫过去,大晚上的拿出酒和更火辣的话本。
花宇楼觉得荫德郡王真是太可怜,这是被压抑成什么样了,借着醉意便又念了一晚上的小话本,吵得一墙之隔的庄柔还朝他们扔了几块石头。
等到了大清早,便换成了庄柔那边不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这可把从不早起的楚夏给吵醒。问她又在做什么事时,杨清却禀报她正拿着铁棍砸猪头。
楚夏听得是莫名其妙,砸猪头?
过了会打砸的声音便消失了,他刚要接着睡,却又听到传来怪异的细微声。再派杨清去看了后,才得知她正戴着手套对着猪头乱抓,都弄出一盆猪头肉丝了。
“真是有毛病!”楚夏狠狠的骂了句,便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头,也不知是骂庄柔,还是骂自己自作孽送她那铁勾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