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天完全黑了下来。
若是在王都里,这个时候,各种各样的建筑物内会有魔法灯的灯光透出,大街的路边也会有魔法灯开始运作,让整个都市都变得灯火通明起来,没有一点昏暗感。
但捷里特利不是繁华的王都,家家户户用的都还是一般的油灯,路边亦不会奢侈的用魔法灯来进行照亮,那样单单是每年替换魔水晶给魔法灯提供魔力维持作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这里的夜晚是很昏暗的,若非有骑士在巡逻,人们大概都不敢上街吧?
这让希恩有种回到了拉弥吉翁的感觉。
拉弥吉翁的夜晚便也像这般,黑暗,寂寥。
从这方面来看,王都确实不愧是被称为世界的中心一般的地方,家家户户都能用得起魔法灯,并毫不吝啬的夜夜都将其打开,可见王都的人有多富有。
而在其它的都市里,除了那些作为领地的首都,有领主驻扎的城市以外,其余的城市大概都像这样,不会在路边安置魔法灯,让夜晚的都市充满光亮吧?
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一些做夜场生意的店家里会有魔法灯的灯光照出来,吸引顾客们上门。
希恩一行则是在太阳下山前,顺利的找到了一家旅馆,成功入住。
当然,找到旅馆的是菈夏,不是希恩和艾依。
这个女仆就在希恩和艾依打闹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一阵子,等到希恩和艾依闹够了,准备找地方住下来的时候,这个女仆才悄然回来,并告诉希恩,旅馆已经找到。
那或许是捷里特利内最好的旅馆了吧?
毕竟,这个旅馆有能够让被驯化的魔物居住的骑兽舍,一般旅馆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呢?
拜此所赐,尤琳在希恩给它注入了满满一大波魔力以后也舒舒服服的住进了那个骑兽舍里,倒不需要担心得露宿街头了。
希恩、艾依和菈夏三人则开了一间最好的房间,房间是专门提供给贵族居住的格局,不仅颇为豪华,且是套房的样式,内部有好几间卧室,堪比前世的豪华总统套房。
只是,这样的地方,住一夜所需的消费也是能吓死人的。
一般旅馆,住一夜大概也就几枚银币而已,这里却足足需要十枚金币,都比得上一般人家几年的开销了。
如果换做之前,希恩肯定没办法这么挥霍。
但现在,希恩底气很足。
为什么?
“因为我家坐骑并不是那种只会吃饭,对饲主没有半点帮助的宠物。”
以前就说过了,龙的身上到处都是宝。
不说龙牙和龙爪,就是龙血都能用来制作最高等级的魔法药。
王都甚至有魔法药的工房曾经约过希恩,希望能够从希恩这里得到几滴龙泪,并开价一百金币。
概因为,龙泪也是制作几种高级的魔法药的素材,以前他们都只能用飞龙的眼泪将就,导致魔法药的品质不算太高,这次好不容易出现了真正的龙,他们自然想收购到这种稀有素材了。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家王都出名的魔法武器、魔法道具工房约谈过希恩,希望能够得到诸如龙鳞乃至是龙涎之类的素材。
这些就全部都是用来制作高级的魔法武器和魔法道具的素材,是很多工房都求而不得的贵重物品。
从那天以后,希恩便意识到了,自己家养的不仅仅是一头能扛能打的龙,还是一棵要命的摇钱树。
在希恩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艾依就曾经鄙视过他。
“现在才察觉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这宝贝放养到别的地方!”
艾依告诉了希恩,在尤琳被安置在王都北区的骑兽舍里的时候,曾有一些不开眼的人打算从其身上扒几片鳞片下来,发家致富。
最后,那些人全都被尤琳一口龙息彻底蒸发,一度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要不是安置尤琳的命令是洛茜下的,王都的人根本不敢怠慢,甚至害怕洛茜怪罪他们没有照看好尤琳,因而把事情都给压了下去,这出了人命的事,最后肯定会惊动希恩。
“好吧,的确是我欠缺考虑了。”
希恩多少有为此反省。
也是因为这样,希恩才想找有骑兽舍的旅馆入住,不想让尤琳露宿街头。
菈夏就完美的考虑到了这一点,并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不得不说,一如既往的碉堡。
综上所述,以前是个穷逼的希恩因为尤琳的关系,突然暴富。
在王都的时候,希恩便因为贩卖了一些龙鳞、龙泪、龙涎和龙血的关系,获得了不少的收入,加上成为子爵以后领的供奉减去孛兹图特家各方面的开销及用来支付女仆、佣人的酬劳以后,同样还剩下不少,希恩现在已经完全不缺钱了。
“真的缺钱的时候再去找洛茜也行啊。”
希恩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有自己这番行为是在吃软饭的自觉。
反正那个得天独厚的公主殿下除了男人以外,什么都不缺,希恩又何必客气呢?
嗯,现在就连男人都不缺了。
虽然严格来说也就只有一个,但有这一个难道还不够?
至少,希恩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满足那个公主殿下的需求,甚至能让她跪地求饶。(滑稽)
就这样,希恩三人住进了旅馆。
之后,菈夏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把这旅馆的房间给打扫得亮晶晶的,一尘不染。
艾依则连澡都不洗,直接进入卧室里,门一关,开始呼呼大睡。
再然后......嗯,希恩寂寞了。
洗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缺一个蒂耶儿。
睡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缺一个洛茜。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让希恩在没有了这些美好的消遣以后,突然觉得怎么躺都不舒服,怎么睡都不自在,甚至有种想颓废下去的咸鱼感。
“我难道是离不开女人了吗?”
希恩有些怀疑起人生来。
原来一个人睡的时候这么难受,自己之前的二十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