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朱国弼(1 / 1)

独断大明 官笙 1031 字 2022-09-27

南/京,南直隶在明朝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朱元璋在这里登基称帝,是龙兴之地,死后也葬在孝陵。

朱棣夺位后,忌惮太多,将都城迁回了大本营北/平,却又不能撤销南/京,这就形成了南北二京的格局,一直延续到现在。

南直隶辖有十五个府,还有三个直隶州,相当于后世江/苏,安/徽两省之地,没有三司,所以一切权力就归到六部。并且南/京六部还有众多的权力保留,比如,南方诸省,包括浙/江,江/西,湖/广等省的税粮,这些省份,占据了大明近一半的税赋!

同时还有漕运,甚至盐引的勘合都由南/京六部户部负责!

另外南/京还控制着近五十个卫的兵力,全都由南/京兵部尚书控制!

南/京刑部还有权审理南京诸司,包括公侯伯等勋贵公卿的刑名,权力庞大!

南/京作为陪都,拥有着比京师还要多的公侯伯!各种被送来养老的一品二品大员,多如牛毛,“莳花尚书”、“养鸟御史”在这里随处可见!

并且这些人都不是坐吃等死,那些有上奏,弹劾之权的官员不说,单说这些公侯伯,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可领将军印为大帅督!

英国公,魏国公都是执掌兵权,在京师与南/京举足轻重!

因此,整个南直隶,两百多年积累下的关系网,复杂而缜密,牵一发动全身。

更何况,朱栩是强横直接的撤都,将整个南直隶都得罪了,各种关系网运作起来,短短时间,就让南直隶变成了一座‘空城’!

随着靖王的到来,政务上有巡抚黄立极,右参政李夔龙,军务上有总督傅宗龙,魏国公徐文爵,原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的支持,可以说,他已经接管了南直隶的最高权力!

东厂早有安排,田尔耕在应天府不远处设立镇抚司狱,人数在短短一个时辰,就扩展到了两千人!

曹钦程作为钦差副使,也开始召集南/京的文武百官,尤其是中下层的官吏,他近乎马不停蹄的连翻在应天府,公开的宴请,长篇大论,大谈特谈。

江/苏的体质完全不同以往,还在慢慢架构中,有太多的官职需要人手,一时间,巴结曹钦程的人,遍布长江南北,秦淮河两岸!

保国公府。

灵璧侯,定远侯等人聚在一起,他们都是功勋之后,世代享受荣华富贵,在南/京有着无尽的特权。

保国公朱国弼一身儒雅之气,面色白净,斯文有礼,招呼着一群公爷,侯爷。

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等人坐在两边,都在很闲适的闲聊,喝茶。

这里有十几个侯爷,与身边左右交头接耳的闲聊,整个大堂里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呵呵,还以为朝廷派来多么了不起的人,原来就是靖江王啊?”

“人家现在是靖王,是亲王,手持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的……”

“噗……那我洗干净脖子,送过去,你觉得他敢杀吗?”

“哈哈,这倒是,哎,这靖王一来,咱们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

“可不是,昨天晚上本来想去河上游船,结果黑漆漆的,吓的我又跑回来了……”

“啧啧,你们说,朝廷能撑多久,夏粮可要收了啊……”

“咱们南直隶的税粮占朝廷的一半,不急不急,不是还有一半嘛……”

“是极是极,我府上今晚有戏,大家一起去听,都知道我府上吧,离应天府衙门不远……”

朱国弼听着一群人的谈笑风生,也含笑宴宴。

要说南直隶撤都改布政司,损害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功勋之后了,以往的权势全没了,甚至还要夹着尾巴做人,让他们这些世代功勋,如何忍受!

不过,事情超乎他们想象的顺利,稍稍鼓动,罢市的风波就遍布整个应天府,然后迅速扩张,遍及南直隶每个角落!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要让步!虽然未必能够恢复南/京旧制,可却能抢回他们失去的各种权利,哪怕改了江/苏,他们依旧能够享受过去的一切荣华富贵!

与此同时,原南/京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悄悄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朝廷的钦差。

土木堡之变后,大明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急剧减弱,更何况是在这旧都。一些势力串连起来,简直让新生的江/苏巡抚衙门举步维艰。

镇抚司狱。

田尔耕一身的鱼龙服,眼前吊挂着七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每个人都脚不沾地,浑身大汗,口干舌燥,不知道被吊了多久。

中间的一个大胖子,一身精致丝绸,满脸是油,脑满肠肥,他看着田尔耕,近乎哭出来道:“田大人,我真的没有串连罢市,只是街上没人了,我也只能关门歇业。”

“是啊,田大人,我们真的不敢,只是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街面上就没有人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田大人,求求你,放我们下来吧,我真的撑不住了。”

“田大人,我愿意花三千两银子赎身,求你放我出去吧……”

田尔耕脸角狰狞,眼神闪烁着狠厉之色,手里拿着一根打着长钉的大棒,看着几人,冷笑一声道:“你们不在京城,可能没有听说过,进了镇抚司狱就没有能够活着离开的!”

他话音未落,大棒猛的挥了下去。

“啊……”

他对面的做丝绸生意的大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大腿上,几根长钉刺入,鲜血慢慢渗透而出。

噗呲

田尔耕拔出长钉,竖着血淋淋的大棒,走向不远处的另一个。

被刺的那人惨叫,大腿上血流如注,转眼间就湿了整条裤子。不及他喊出声,一个番子拿出湿漉漉的纸硬生生的盖在他脸上,死死的捂住。

“呜呜……”

那大胖子剧烈挣扎,可没多久就没了气,垂着脑袋一动不动,那湿透的黄纸还贴在脸上。

田尔耕对面的中年人,裤裆湿透了,滴滴答答一地,脸色苍白,大声呼喊“田大人,田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