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闷着穿起了衣服,打算等到夜里继续吸收星光月芒,一时之间连说话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他这样突然变成了被霜打了的茄子,睡过了一觉又练了半宿内功的洪云就更觉得奇怪了,问道:“你跑到这座山谷里来,就是为了脱光了衣服睡这么一觉么?”
白胜无言以对,他觉得他没法把“假”红拳心法的事情跟这位创造了“真”红拳心法的老前辈解释,索性闭口不言,默默地开始收拾洪云打下来的一只山鸡。
洪云的烹饪技术很是拙劣,火是用头发钻木取来的,燃一堆篝火,就把这些飞禽走兽整只的烧烤,连毛带皮全部烧焦,就这么简单。
懒得拔毛也就罢了,没有盐也能忍了,动物体内多少都有点生理盐,问题是这下水都不掏出来,肚子里还有粪便呢,这样吃起来不犯膈应么?
所以白胜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主动承揽起拔毛掏下水等脏活累活,这也是洪云对他最满意的地方,“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能使缩骨功,应该也能打野味了吧?不是说要露一手暗器功夫给我瞧瞧么?”
“不露!”白胜心情很糟糕,疾言厉色地批评洪云:“这不是有一只又肥又嫩的大山鸡在手么?还有这只野鸭子,若是再打一只下来今天又不能吃,明天吃就不新鲜了!你不怕浪费啊?”
洪云摇头晃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明天再看看你的暗器手法。”
明天?白胜苦笑。明天会怎样呢?就只有明天再说。
如此一天到晚过的很是沉闷,白胜没有心情跟洪云聊天,就回到了山洞的另一端,下水去看山壁上的楚篆以及蝌蚪文。
这两种文字都是他看不懂的,只有偶尔的几个字与他记忆里李清照翻译的文字相吻合,但既然无法联系上下文,就终究弄不懂其中的意义。
回头看看那只大鸟,大鸟这两天也不来观摩石壁了,只是每天一早一晚月升月落之际在潭中兴风作浪,舞动它趾爪中握着的那块石头,生活很有规律,连带着把水潭都弄成大海了,竟然有了潮汐。
难道说这大鸟已经悟出了剑法了?白胜觉得不像,因为他观察过大鸟在水中的动作,只觉得跟后世的现代士兵拼刺刀似的,没有任何花哨,就是一个劲的往前捅,这也是剑法么?
不管是不是剑法,他都把这些楚篆和蝌蚪文记了下来,楚篆将来可以让萧凤或者是李清照翻译,至于这不知深浅的轩辕剑法,他打算回头默写给方金芝,就算是他迎娶方金芝的彩礼了。
方金芝是白猿的徒弟,如果那白猿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白猿,那么方金芝所练的越女剑就该是这些蝌蚪文中的内容。
又是一夜过后,不出所料,连续两夜都没能将丹田蓄满,他感觉丹田里的内力甚至没有达到容量的三分之二。
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是,既然服用蛇胆都感觉内力恢复了七成了,为何在此基础上连续吸收了两夜星光,反而觉得内力不足三分之二?
他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体内竟然出现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内力,而且这两种内力共享一个丹田,竟然不存在叠加的关系。
这也就是说,吃蛇胆生出的内力占了丹田的十分之七,却并不妨碍星光内力占据丹田的三分之二。这两种内力各占各的,把一个丹田当做两个来用。
如此一来他就更加迷惑了,如果继续服用蛇胆或者继续吸收星光会出现什么后果?
可以预见的一种后果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第二种后果是互相搅乱互相抵消。而最令人恐惧的是这两股内力纠缠不清导致走火入魔。
所以他此刻的心绪是又怕又急,怕是害怕走火入魔,急是急于回去搭救萧凤。
他就怕萧凤在上面被李若兰给祸害了,虽然不至于遭到性侵,但是落在李若兰手里能有什么好么?
洪云长老的记性很不错,还记得昨天说过的话,今天竟然没有去打野味,只等白胜展露武功。
与昨天不同,眼下白胜也想试试在这两种内力的相互作用下使出武功会是什么结果,于是拿起一根没用过的大鸟羽翎掷了出去。
他有意提高内力控制羽翎的难度,故而使出了方腊的回旋暗器手法,螺旋劲!
那羽翎在空中划出来一道夸张的弧线,绕过了谷中一株古树,将栖息在树背面的一只山鸡的脖子射穿,又飞回到他的手中。
山鸡落地,羽翎入手之时,他惊喜地发现,原来他的内力已经高出了从前太多,比之从前,这只羽翎即使能够穿透目标,也不至于飞回手中的!
他在这里惊喜不已,正打算询问一下洪云的观感之时,却听见洪云厉声喝道:“好你个鼠辈,居然如此阴险!”
同时只觉劲风扑面,洪云的头发化作一束黑色的棍棒,当头砸了下来。
这一下变生仓促,他来不及去想洪云为何突然对他下了杀手,本能地就是一步凌波微步避开了发束。
洪云一见更是惊怒万分,“好!居然还会逍遥子的步法,我洪云瞎了眼!险些被你这鼠辈算计了……”
他口中说话,丝毫不耽误头发和胡子交替攻击,一时间头发分成了数道,如同一只章鱼的八个触须,将三丈之内的空间全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