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暴露也无所谓了,因为白胜已经来不及抵挡这六枚圣火令的袭击。方腊以为胜券在握,便不禁心头暗喜。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大吃一惊,眼见那六枚圣火令便要如期自下而上,“叮”在白胜腹股以及小腿的六处穴道上了,却在距离白胜双脚咫尺之处滞留下来,怎么回事?
大惊的同时,他才发现自己这六枚圣火令也被六道沙圈套住了,就不禁惊骇到了极点,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这样的攻击都无法瞒天过海!
惊骇之中,他发觉这六枚圣火令中由螺旋九影手法发出的四枚圣火令已经如同四条死鱼,死在了沙土之中,再也动弹不得。
他知道,不管这四枚圣火令如何隐秘诡异,也不过是暗器之属,暗器上的力道再强也不会具有可持续性,一旦被套便即力消。
但是剩下的两枚却与这四枚截然不同,这两枚才是希望所在!
他索性放弃了以暗器手法打出去的四枚,专心致志地操控剩下两枚圣火令,力求脱出沙圈的束缚。
这两枚圣火令是以擒龙控鹤手法控制的,与另外四枚不同,它们在沙圈中极尽跳跃挣扎之能事,就仿佛是落入渔网中的两条大鱼,不甘心被送上砧板的命运,因而拼命挣扎。
挣扎之中,他感觉到白胜身前的沙圈并非牢不可破,自己只需再加几波内力过去,就能够逃脱沙圈的牢笼,继而射向预定的目标。
白胜则进入了防御状态,这并不意味着他此刻就只剩下了招架之功,而是因为他不想反击。
萧凤那句“手下留情”他还没弄明白,方腊这一头自己也不好冒然出手,因为出手就意味着伤亡,还是那句话,当着老婆的面要揍老丈人,就一定要把道理抓在自己的手中才行。
所以他在使用武魂控制沙圈形成定点防御的同时,首先转头去问萧凤,“对谁手下留情?他们四个吗?”
“不是,只不要再伤那个黑衣老僧。”萧凤不会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解释她和萧远山之间的关系,她知道这时候她只需指明手下留情的对象。
虽然萧远山不认识她,但是她却认识萧远山。这当然不是因为在此之前她曾经见过了尘——早在她出生之时萧远山就已经不在辽国了——她只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在燕京的南枢密院大院里见过她的堂叔萧峰。
众所周知的是,萧峰的长相像极了他的父亲萧远山,不然当年那桩疑案也不至于令人误会杀死养父养母以及恩师的歹徒是萧峰,其实那些都是他父亲萧远山的手笔,却被人误认为是他本人在作案行凶。
所以说萧峰父子长相接近这件事不只是少林寺的和尚以及丐帮群雄知道,辽国军界与贵族圈子里的人们也知道。
即使昔日的萧远山也就是此时的了尘和尚已经老态龙钟,但是他那皱纹密布的一张脸上仍然留有他儿子萧峰的影子。萧凤便是凭借这个把他给认了出来。
萧凤指认了黑衣老僧,白胜也不多问,再次转头规劝方金芝,“金芝你闪开吧,你父亲的攻击不在空间里,你挡不挡都是一样,没什么作用。”
说罢看向方腊,道:“你若是继续跟我动手,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岳父了!”
方腊色厉内荏地哈哈大笑:“你不认朕,朕还不想认你呢,来吧,咱们大家废话少说,朕今天要与少林高僧并肩作战,灭了你这门亲戚。”
白胜闻言便不再追问下去,这当口还要问下去,那跟一个老娘们儿又有什么区别?既然你执意要“灭”了我,这下我总可以还手了吧?
于是不再说话,心意电转之间,已有四十道星辰神刀劈向方腊和灵兴等三僧,每人分配十刀,只留下了黑衣老僧不碰。
“金刚不坏体!”
灵兴再一次提醒身后三僧,四僧便故技重施,用前一次采用的防御方法,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防御白胜这种毫无征兆的攻击,结果便如同上次一样,了尘、玄生和灵兴的身上再一次飙起血雾。
了尘再次受伤,萧凤看见了这个情景就不免有些失望,心说这就不能怪白胜了,谁让堂爷爷你使出寂灭抓来对付你孙女婿呢?于是便不再要求白胜什么,再要求就过分了,只许你爷爷杀白胜,不许白胜反击么?
白胜在武魂中“看”到了萧凤的表情,就笑着说了一句:“老婆,不是我干的,是那个灰衣老秃驴使的坏,他用了斗转星移。”
萧凤一听就明白了,就更加不怪白胜,柔声说了句:“你自己小心。”
白胜却不再回答萧凤,而是对方金芝说了句:“你父亲这个样,我这个当女婿的真的没法再客气了……”
说话间袭向方腊的那十道星辰神刀早已经到了方腊的四周,随着话音未落,这十道刀气就切了下去。
方腊果然了得,在遍体生寒的一瞬间陡然纵身向上,高高跃在半空之中,同时身体疾速旋转,就如同一只平地拔起的陀螺,那十道刀气切在了他的身上,竟然连衣服都没能划破。
高速旋转是卸力的最佳方法,可以举一个后世的例子来证明:用菜刀去砍砂轮机上的砂轮会出现什么结果?会不会被高速旋转的砂轮反弹受伤暂且不说,只说那砂轮不会被刀锋劈坏却是真的。
这一原理,在当今之世就只有掌握螺旋九影的方腊能够做到。
在卸去白胜十道星辰神刀的同时,方腊再次催动内力,试图从沙圈里解救那两枚圣火令出来,同时招呼灵兴:“加把劲啊!趁着咱们人数还够,千万不要吝啬你们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