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说着,蛮虬在一名甲士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甲士队长手中提着的坛子,顿时大笑三声,忙不急的冲过去一把搂过来。
“你们这群混蛋肯定没背着我少喝!特娘的,想死老子了!”
几名甲士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悲戚气氛。
酒是男人胆,蛮虬一边说着,一把揭开了酒坛封口的红色绸布。
一瞬间,醇厚的酒香在狭窄的走廊中扩散开来,令走廊两侧的犯人们骚动不已,整个底下二层沉闷的空气被沁人心脾的酒香充斥。
“好!真特妈的香,哈哈哈!”蛮虬作势欲饮。
就在这时,一道清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在这个小角落中响彻。
“想死的话,你尽管喝!”
蛮虬倒酒的动作为之一顿,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声音来自于谁。
众人循着声音望向声源,杨业孤孤单单身影盘坐在兽皮一角,安安静静,有分外突兀。
疤脸的狱卒头子见到这一幕顿时一喜。
“哈,滑天下之大稽,你这小子目中无人,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呐,给爷拖出来……我要亲自动手剥了这小子的皮!”
“是!”疤脸的几个手下齐声一喏,气势冲冲的冲进门内。
“住手!”
蛮虬虽然满脸不舍的将手中的酒坛递了出去,招了名甲士搀扶,随后缓慢的走进牢房内,完全无视了几名小小狱卒的存在。
行至杨业面前,蛮虬傻笑两声,小心翼翼的问道:“杨小爷,您这话怎么讲啊?”
杨业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大家伙,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如果是晚上,你要喝这酒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不行,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见蛮虬依旧一脸迷糊,杨业摇了摇头:“我来问你,你一会儿要去‘晒太阳’对不对?”
蛮虬迟疑着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心头升起疑惑……这人是谁,为什么蛮统领对他十分信服的样子?
“这就是了,如果是晚上,你要喝这酒水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不行,多了我与你也说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喝了这酒只让你脱水的更加厉害……”杨业道。
蛮虬转身看着手下怀中抱着的黑褐色酒坛,面上显露挣扎。
末了,他咽了口唾沫重重一叹,对手下队长郁闷道:“收起来收起来,晚上再喝,一天不喝酒又死不了人!”他语气凶恶,也不知是再训斥手下还是在告诫自己。
五名甲士面面相觑,拱手称是。
蛮虬回过头,啪的一声拱起手,吸气道:“谢了!”
杨业无所谓,只是个提醒,或者说是利益交换。
但他看着蛮虬没什么异样心思的直白眼神……这个憨货还真是简单的很,怒就是怒,谢就是谢。
他拍了拍蛮虬的手臂,“多喝点水!”
蛮虬点了点头,转身提起一桶水,敦敦敦的喝了起来。
“统领,我们时间不多了!”
蛮虬点了头。
就在这时候,疤脸的狱卒头子却有些急眼,“蛮大统领,这小子来历不明,您不知道,可千万别妄信他的言论,谁知道他保藏了什么祸心,等下我等仔细的拷问一番……”
蛮虬闻言大怒,挺着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疤脸面前,足足比疤脸高出一个头的巨大身影彻底将疤脸的身形笼罩在内。
虽然没有元气,但蛮虬的身体依旧充满压迫力。
“哼,这个杨小兄弟是我亲自从蝴蝶谷带回来的,关于他的来历你会比我更清楚,首领对我有气,他也因此受我牵连,待我复出之日,他的劳役自然也就尽了,我告诉你,你们若敢动他一根毫毛,休怪我跟尔等翻脸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