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皇姐,若真有那日,小妹宁可立着死,不愿苟且活。”
联想到前世,平阳怔了下,泪水默默淌下,绽开笑颜道:“放心,这次有皇姐陪着你。”
听到这话,长宁倏地破涕为笑,敛帕抹去彼此的泪水,扑进平阳的怀里,轻笑道:“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皇姐,若有来世,我还投生帝王家,但我要男儿身。我恨!真的恨,第一次懂得了‘恨’字的意思,皇兄居然信外人,不相信我。
自古无情帝王家,妹妹我不愿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只得拼力做那双翻云覆雨手了。纵使身死,不后悔。”
怜烟五婢边上默默听了会,蓦地站成一排,齐齐下跪道:“奴婢们愿生死相随,至死不悔。”
长宁撇头瞧了会,敛袖胡乱抹了抹泪,笑道:“你们能帮甚么忙?倒忙?!”
“四公主,还在气暗卫的事情了。经得这件事也好,至少我们知道了太子早也已经下手准备,只可惜轻易就被个狐狸精迷住了眼。权色利,男人有几个可以逃出这些的。
我们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好。若是一个女人摒弃了情爱,舍弃做母亲的天职,天下再没有牵绊她的东西,结果会如何?”
“你是说昭德皇后?她冷静的智慧、她杰出的治国才能,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学来的。”
“四公主,你觉得皇后娘娘,如何?常言道:三个臭皮匠,当个诸葛亮。与其犯险为之,不然借刀杀驴。”
“呃……你说直接告诉母后?”
轻拍了下惊讶不已的长宁,平阳赞许地朝怜烟点了点头。凑耳与长宁说了些话,两人起身重新梳妆了下,连夜去了椒房殿。
一夜无眠,顾皇后由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了然……最后的赞同。瞧到天蒙蒙亮,嘴角勾起抹慈蔼的笑,传来顺公公,说道:“顺子,去简太傅府上:传本宫的旨意,说太后老人家与本宫想瞧瞧未来的东宫侧妃,顺到东宫传召太子,让他一并来用个午膳。”
“母后,您?!”
长宁有些不安,伸手拽了拽顾皇后的衣袖,怎让皇兄一起过来。
顾皇后笑了笑,安抚性地拍了拍长宁的手背,笑道:“为个狐媚子,要脏了本宫两个心肝宝贝的手。未免太给她面子,平阳的后一个办法倒是不错,只是着实牵连无辜太多,枉造杀孽。
既然明里暗里都杀不得,只好让她自己死。好闺女,亏得你们相信母后。这事就由母后来办,你们边上瞧着就好。自从刘兰芝的事情后,本宫对与庆山王那一撮子可是一肚子火,藉着这次敲打一番,未尝不可。”
“不杀不抓,只传来吃饭,母后想怎样对付她?”
“不可说,不可说。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糊里糊涂……后来,索性就将错就错了,来,肚子都饿了吧。陪母后用个早膳。”
长宁嘟起嘴很是不满,平阳勾了抹甜笑,上前挽住顾皇后,笑道:“母后,孩儿可擦亮眼睛,等着了。”
“嗯,你个小人精。我想,要不是长宁几次三番沉不住气,打草惊蛇坏了事情。逼得你这人精走投无路,这才,总算在我面前现了形。不然,你打算瞒我到甚么时候?”
“母后,忧劳。这些小事,本不劳你费心的。”
顾皇后无奈伸手抚了抚平阳的头,心里感慨万千,都是她不好,等注意时平阳这孩子已然蜕变得几乎她都不敢认了,小小年纪就藏着很多心思。问她面上只装娇憨、得劲地撒欢插科打诨。
所有的事情全一肩默默扛下,册封皇后立太子,嫁祸心刘兰芝,巧妙离间庆山王父子,以婚事拉拢祁慕容两家。放逐花老将军一家,实则地方争权。将慕容棠、祁道泠升官至京师,变相挟制掌控。将嫡子李从让劝去戍边,等于间接割了庆山王一刀。
现在,又册封贺氏一女为太子妃,拉拢越徽地界的贺氏一族。加上先前赦免的江南乐户,大夏朝最富饶的地方几乎囊括了。一步步虽说不讨巧,可步棋的细心缜密她不得不惊赞,这真的是那个胆小怯弱的冉儿嘛?羽化成蝶,光彩逼人。
五二回 鸿门
椒房殿偏厅,晌午时分,太后坐首席,皇后、郑贵妃左右随坐之,太子居左上侧陪同,挨着的是七皇子李朝昊,紧接着是彭左相、简太傅、礼部黄尚书等几位朝中大臣,右侧依次东平、平阳、长宁,次之简子茹、黄尚书家三千金黄宝媛等几位女眷。
太后抬眼四下瞧了瞧,很是满意地撇首瞧向皇后,噙着和蔼的浅笑,开口道:“嗯,皇后呀,瞧这几个闺女生得多水灵。不错,哀家满意。开席吧!”
顾皇后含笑颔了颔首,递了个眼神过去,顺公公拂尘一挥,正身洪声唤道:“传膳!”
外面候着多时的宫婢内监们捧着各色盘碟恭敬地缓步呈送进来,上好菜后便默默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一两个随侍斟酒递菜的。
“今日是临时起意的,就当是寻常的家宴,诸位不必多礼。哀家礼佛平日不吃酒,就不相陪了。诸位大人,也请随意,随意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