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孙之獬却是将不少文物揣进了自己腰包。
当然了,他的法子还真是巧妙,先是想办法伪造了假的,然后鱼目混珠,换走了真迹,如果不是对于这些前朝老臣,都有固定的监控,而其忽然奇怪的将家人往山东老家送去,也是难以发现啊,但是,有几个人大过年的把人往老家送的?
不过,既然被注意到了,那么随后的抄家也就解决了,随后无数大案被解决,而现在,却是开始了清查。
可是调查才刚刚开始,就被无数人说情,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和光同尘,逼迫太过,绝非善待文人之事,文人爱才,只是一时间情不自禁。
吴名不知道的是,这个孙之獬在历史上大大的有名。
作为原本的阉党,孙某人在崇祯元年就已经扑街,不是小扑街,而是彻底的大扑街。
所谓扑街,也分停职审查,或者撤职留用,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孙之獬得到的,却是最狠的削职为民,也就是说从人上人变成了屁民一个,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七年。
可以想象,孙之獬的怨毒与恨意持续在心中,他恨天恨地恨祖宗,恨这个国家。
原时空的历史上,孙之獬干了些什么臭名昭著的事情?足以与秦桧汪精卫并列?
他没有掌握什么大权,如同秦桧那样做宰相,或者投靠日寇,只不过是上书,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而已。
前面我们说了,十七年的平民生活,孙之獬的心灵早已扭曲变态,对于大明的恨意已经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在原时空为了讨好满人,自己第一个自告奋勇的剪掉了头发,扎起了辫子,但是,想混进满人大臣的队列,被满人歧视,想回到汉人大臣的队列,也被汉人歧视。
于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个政策就出来了。
在这个新时空,如果说找到一个对于大明朝灭亡欣喜若狂的人,就说孙之獬最为兴奋了。
在他看来,全都死的好啊。
不过,最开始他是在山东,等待的新朝廷会不会听闻他的大名,不过长老们对于这些老东西没有丝毫兴趣,主要精神都用在了移民和开工厂方面。
孙之獬还是有些活动能力的,在花了积蓄后,在帝都活动一番,他毕竟是多少年前就中了进士,还是名次很靠前的人物,自然是有自己的门路。
在礼部搞了个职位,也是混日子的,不过帝都到处都是钱,他在这里倒也过的不是很差,不过和做阉党时候,跟着魏忠贤时候就差远了啊。
阉党和东林党,虽然敌对,但是你要在里面找几个好人,千难万难啊。
不过,卑鄙无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生财之路。
他能考中科举的前几名的名次,可见还是对古文有所了解,伪造文书并非难事,再说了他还可以寻找枪手,因此,宋徽宗的花鸟图,文徵明的行书,仇英的清明上河图,全都挨个被描了一遍后,替换了回来。
当然了,如果他真以为可以活生生把东西带走,就太小瞧了安全局的兄弟们了。
安全局最大的力量,钓鱼执法工作组可不是白给的。
于是彻查开始了。
安蓝说道:“长老,老臣只是觉得,如此薄待,只怕是人心不稳,人人无法安心做事,生怕稍有闪失,就会触发律法……”
“这是一回事吗,工作上犯错,还有个主观客观,这货明显是故意偷东西,这都不惩戒,呵呵……”
吴名咬咬牙,故宫博物院是他名下比较大的财源和项目,以其价值来说,几乎是无价的,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宝,以及不得买卖不得离开国境的国宝啊,其他的诸如卖书之类的收入,还要和其他人分润,而这个故宫博物院,是独立核算的事业单位,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结果在他的治下,闹出这种事,虽然被盗的东西数目不大,但影响很坏,他还想着慢慢上位呢。
吴名想狠狠的杀一通,不过博物馆的开业还需要这些读书人,毕竟学生们的培训还需要时间,虽然帝都的字画商人可以发挥一些作用,但这些老儒生还是得用用,这反而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还是那个问题,想办事,吴名总不能24小时盯着这里,就必须分权。
分权的话,就会造成权力的下行,最终被把持在中层,无论古今中外,都是这个调调,日本真正掌权的是武士,欧洲真正掌权的,前期是贵族,后期变成了资本家,都是这个意思。
吴名也是无奈,当着他的面,都是冠冕堂皇,背着他,肯定都不干净,这次的问题,还是处在规则方面啊。
规章制度没有深入人心,关键是,现在故宫里各种文物,起码也有一两万,这可不是收拾书包里的十几本书。
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长老们内部,可没一个人懂得,或者立志于从事图书馆博物馆的事情,也就只有如此勉强先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