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此时才明白了什么,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想……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唐寅留下来的好东西啊。”
文根英却是一惊,说道:“难道家父误会了,反正县令大人所说,不敢干涉老爷在城里的行止。”
李向前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在做妇女解放的大事,你们却在这里逗我笑,你们是有多妖魔化我们啊,好吧,也正常。”
他可是知道,这些南方人的嘴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连杀羊见红,杀……这种话都可以喊出来,真是……
似乎有些气馁,不过还是说道:“我在吴县也待不了几天,正忙着花钱呢,只怕下次再来就不知道要多少年,因此打算看看这些珍贵的东西而已,好吧,你去回家带个话,真难为你家居然派个女孩子出来,真是三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啊。”
文根英却是解释道:“我是自己打算出来的,本来就是想着与家人同生共死而已。”
李向前说道:“你们啊,自己想想,真正的坏人是谁?”
他却是哪会写什么毛笔字,拿起自己的签字笔,沉吟一会,虽然好气又好笑,也为自己所面临的为人不解的情况所悲哀,但想到那些伟人就是顶着十倍的压力艰难前行的,也就振作起来。
“既有误会,不敢打扰,珍重就是,帝都,李。”
将纸条拿回去,说道:“好了,你空口无凭的,你也不好多说什么,拿去做个证据,明天我也不会再去你家打扰了,不过……”
李向前看了看,从私奔鸳鸯里选了两个壮实一些的女子,作为临时的伴儿,将文根英送回家中,如果小姑娘中途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洗不清啊。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小姑娘,李向前连她的脸也没见着,思考一会,也就回去了。
对于北方来说,江南是不同的,起码金钱攻势,银弹打击的效果要差一些,富庶一些的地方很难激发起背井离乡的欲望,而有钱人,哪怕是江南的穷人,也比北方的同类活的滋润一些啊。
三年前以来,伴随着大明灭亡,而江南没有军事压力,居然形成了一股小小的“南明景气”,虽然只是虚假景气,但也带动了不少人的日子蒸蒸日上。
背叛,或者说投靠,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
人家一个月工资10000,那么想要求人家跳槽,改变原有的生活轨迹,失去原本的工作人脉,积累的功绩,还有被人评价的降低,起码要涨一半以上的工资没问题吧。
想要人家以富庶而起码保障温饱的生活,前来投靠,想必需要的负担也不小。
“所以我是无比羡慕美国体制的,看看人家,先用左派劫掠中层,把老百姓抢穷了,钱都归了上层,然后***带着诚意扑面而来,开始一致对外,而原本被自己上层抢劫过的美国下层,又开始支持老特朝外国人下手,美滋滋啊美滋滋。”
先用白手套无限度的降低了人家的需求,然后再打着天降圣人的面孔治病救人,就好像现在一个风景秀丽空气好的地方盖工厂生产防毒面具,周围的人纳闷什么是防毒面具,有什么用的时候,工厂的毒气排放出来,没有需求创造需求给你看!
长老们不可能真的学习美国人,制造经济危机让江南陷入危机,无数流民暴动造反,那样的话,得了便宜的还是那些大户。
因此,对症下药的李向前,发现自己居然有做民政局的潜质,自然也是得意起来,一时间什么人都往他这里凑合。
人家的逃奴还可以推说仁义,要求其释放,李向前按照“进价”,赔了几两银子,帮忙一刀两断,而哭笑不得的赶走那队来捉拿带着丫鬟跑路的可怜男人的娘子军。
不过,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毕竟是一方霸主,参合的也绝非什么核心利益,而不过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人物家里的爱情故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不过,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执政权力下放到民间,长老们对于将自己所建立政权的末梢神经一直延伸到家庭痴迷不已,那种庞大的数据流,巨细无遗的资料库,需要的是海量的纸张与电子设备,以及大量懂得知识的基层干部。
这些东西不是古代时候可以养出来的。
至于宣传什么妇女解放,婚姻自由,也是长老们所思所虑的结果,只要官方暂时不公开宣扬,只是小道消息模棱两可的宣传,那么这简化版的“人权宣言”应该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而在未来,这种高大上的宣言可以带动长老们在政治上获得无上的优势。
我们的穿越者们,尤其是那些造反的清穿,很多时候都太保守而落伍,不懂得占据“大义”所在的好处。
他们只以为自己做生意,进口机器,然后搞工业化,就可以得到传教士啊,某国的支持,但这种事,军国重器怎能轻易给人?
被糊弄忽悠是必然的。
最佳途径其实是打进去。
复制什么后世的经验,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去记一下矿产资源表,而流水线这个东西,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用的,一句话,你没有标准化的计量单位,想要搞流水线,最后肯定是生产出来一大堆误差巨大的武器。
正如资本家设定八小时工作制是有着精确计算一样,自由恋爱,一夫一妻,看似是所谓平等,但实际上却是最最深刻的思考。
如何压榨人,调集人的主观能动性。
远古的奴隶主用鞭子和绳子驱赶奴隶,后来用田租驱赶奴隶,奴隶相对自由一些,但承担的义务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