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认为相亲是不算的?”
花姐此时严肃直接的说道:“这可儿戏不得啊。”
赵棒槌战战兢兢地说道:“当时他那么一家子十几个直接就过来,我看着就烦了,事后也没有搭理那媒人,谁知道那边……”
“人家那边可是做好了嫁进你家做官太太的打算了。”
赵棒槌脸色不佳,说道:“委实冤枉。”
“难不成,你小子还打算脚踏两条船啊你。”
赵棒槌哀叹一声,“长老明鉴,我确实没这个打算。”
“他们家还说,你为了骗到人家的闺女,许了不少政商关系的大愿?”
“我愿意对质!”
花姐叹息一声,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破绽,这些男人的钻营和表演能力一向很高,在还不能大规模使用测谎仪的基础上,那就需要极其高深的眼神,目前来说这个雄性动物还没说谎话。
对于外部世界来说,帝都的生活是如此的奢华无边,可谁能了解到维系这个体系需要的动能?能制衡权力的唯有权力啊,这种内控的官员,不好做是绝对的。
能被认为有腐败嫌疑的家伙,无不是占据了某些关键位置,要么就是位置太让人眼红,匿名信这玩意在大明朝可谓是源远流长,不少的大佬就是在踌躇满志的情况下,栽在一封匿名信上的。
三分钱,一封信,一次恶心你半年嘛。
有人介绍了几部律政剧给花姐看,主要是为了帮助她寻找一下为人做主的快感,不过这种快感没有找到多久,她印象中,那些精明强干的律师们为了各种捞钱的案子拼命工作,但唯独对一种案子敬而远之,偶尔办理一起,无不是囧囧而无奈的表情结束。
婚姻官司。
原因很简单,与其他的官司相比,能打婚姻官司的,无不是夫妻或者准夫妻,相对了解彼此的很,对对方的实力和朋友圈知之甚祥,实力均等打起来才异彩纷呈,而由于往往感情破裂可能就是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引起的,所以,争执起来可能就是你某日做的饭好恶心,你某天穿鞋不穿袜子……
那些原本娴熟于法律条文的可怜虫,往往还都是单身狗的主角律师,很难对这种情况有什么淡定,许多主角明确表示,坚决不接任何的婚姻官司。
按照走流程的需要,花姐还是接待了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明显没有受到过足够好的训练,反反复复的说着自己等人有多惨,也就是被“陈世美”抛弃的侄女已经三番四次的寻死觅活,一家人因为自觉可以搭上官绅,因此在帝都坐吃山空下已经开始了财务危机,这当然全都是那个陈世美的错误。
花姐最不满的地方还不在此,她倒也见识过这样絮絮叨叨如同祥林嫂的架势,就是找不到重点,反复说着各种已经说过的话,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不反复个十几句是不可能的。
这还能忍耐。
但是最让她不满的,是薛家三人被带进临时检察院的小会议室后,那个女人,据说自称是被毒打枪打过的女人,一开口就是:“怎么是个女人,我要换个大老爷给我做主,女人没用的!”
她有心掏出枪来崩了这个女人。
女人的地位,实际上往往都是被同类欺压的,起码在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男人出现给小萝莉裹脚。
“这里是我做主,你就先交代案情吧。”
“有什么案情,你们不就找个女人来蒙骗我等吗,反正就是不肯让那个陈世美吃苦头。”
“那你想怎么样啊。”
“俺要那个陈世美赔钱,还得给我儿子都安排官儿做,得是管大钱的,对了,还得花一万两彩礼钱,娶走我们家闺女,少了可不行!”
旁边一个男子却是拦了拦,说道:“瞧您说的,用什么管大钱,钱不都是长老您那收着吗,不必什么大钱,反正就算有什么进项,也是要孝敬您老的。”
花姐眯了眯眼,不为所动,作为非工业派长老,接触的大明百姓极多,对于大明百姓人物司空见惯的贪腐,早已见怪不怪,这种事,本该追根溯源去责怪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寡廉鲜耻的儒生啊。
“好了,那个赵棒槌说,相亲日后,就觉得你家不合适,跟媒人也说了,你们怎么说。”
“我知道怎么回事!”那女人又叫了起来:“他一个快30的夯货,要不是命好,跟了长老,哪里有何我们家侄女一起相亲的福分,让他见个面都是抬举他,可是他眼拙,居然看中了那下贱的货色,我不教训那个勾搭汉子的小婊子着,看我把她卖去妓院!”
花姐真心见不得这种女人更狠的压榨男人的情景,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她一个伺候人的下人,人家相亲的时候,勾搭男家,传出去,我看他买卖还做不,等我花点小钱,把她买下来,到时候,还不是……”
花姐冷冷道:“帝都是不允许买卖人口的。”
“大明朝不就是这规矩吗。”
“怎么说话呢!”旁边男子急了,说道:“这大明朝不是早没了吗,我等一定跟着新朝廷干,本来我们不就打算和长老您家联姻的吗,不知道您是哪位长老的家眷,公子爷几岁了,我家还有不少性子好,人又知书达理的姑娘,还有……”
这话已经实实在在戳中了花姐的肺管子,她说道:“下面的问题,也就是说,你们唯一的证据,就是赵棒槌和那私房菜女招待的关系?”
“是啊,他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