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点头,拎起女尼的衣领子,把人给拖了下去,既然没什么大事,应当就是暗伤发作,想来也是,一位这么柔弱的小姐,又怎么可能拿这个女尼如何!
待得衙役离开,曲莫影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带着雨冬,跟着文书回去见越文寒。
越文寒已经知道女尼晕倒吐血的事情了,看到曲莫影过来,关切的问道:“没什么事吧?”
“表哥放心,没什么事情,她看到我的容貌,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之后就吐血了。”曲莫影言简意骇的道。
“需不需要我再问问?”越文寒道。
“不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哥还是跟她远一点才好,她的身份不简单,可能真的跟……有关。”曲莫影这话说的极含糊。
她不希望越文寒牵扯到这件事情里,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往大里说,可是会翻天覆地的,谁牵扯在内,都没有好处,江南越氏对娘亲有恩,更不能再牵扯了。
“好,那我择日把人送到刑部。”越文寒深深的看了曲莫影一眼之后,点头应下。
人犯已经审清楚,这接下来就不是大理寺的事情,要送到刑部,等到时候问斩就是,于氏是如此,女尼也是如此!
这也是曲莫影得了消息之后,马上过来的原因。
刑部没有越文寒在,想见人犯就没那么方便了。
从大理寺出来,曲莫影伸手按了按头,额头处突突的跳着,很难受,也很难平静下来。
女尼最后的几句话似哭似笑,
似疯似傻,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是什么让女尼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自己的容貌跟想象的没有一点相同?
或者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她猜想的,也就是说娘亲跟齐国公府没有关系?
这一点,曲莫影是否认的,如果真的有两个女婴出生,那一个必然就是娘亲,之前的所有线索串起来,少的最后一个关键点,就是两个女婴,现在已经让女尼填上了,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娘亲是咸安郡主的女儿吗?
所以老国公爷才会如此行事,才会有这么失态冲到宫门处打了便宜父亲一顿的时候,自打自己第一次见到老国公爷,他的每一处都透着些微妙的感觉,这一切如果都是以娘亲是齐国公府女婴为前提的话,一切就都是顺理成章了。
娘亲在江南越氏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深居简出,为什么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有位曲二小姐,却并没人见到,只说体弱多病,可是体弱多病又怎么会连一些的亲戚都看不到的?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母亲大越氏的身影,不管什么宴会上都有,但是娘亲小越氏在江南越氏几乎就没这么一个人。
如果不是最后娘亲嫁给了父亲,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先要嫁的是柳尚书,之后要嫁的是便宜父亲,没想过在江南找一门亲事,仿佛一心要嫁进京来?
之后柳尚书夫人抢了娘亲和柳尚书的亲事,又有太后娘娘的人去往江南找纯净之女,林林总总,似乎有人一直在追索娘亲的足迹,而且还在对付娘亲?
这个人又是谁?齐国公太夫人吗?不太象,她似乎也是才知道的,对自己的态度才大为改观,之前初见面的时候,也看不出齐太夫人有什么异常,但如果不是她,又有谁有可能知道?
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女尼不可能知道,老国公如果想把人带走,必然只有心腹知道,那就是咸安郡主这边传出了消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人手都已经不在,又有谁一直在针对娘亲?
总似乎有根无形的线牵在娘亲的身上,到最后娘亲所有的悲剧似乎都跟这根线有关。
表面上是于氏,但实际上呢?心头一憷,急用手按住胸口,唇色立时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小姐,您怎么了?”雨冬急忙伸手来扶,急道。
“我没事!”曲莫影闭了闭眼睛,这一次是头隐隐做痛。
“小姐,要不要前面的医馆去看看,奴婢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医馆的。”曲莫影虽然说的平和,雨冬却发现她唇色浅的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早就慌了,伸手拉开车帘的一角,急道。
“无须惊慌,缓缓就好!”曲莫影不在意的道,胸口处已经无事,就是方才突然之间被惊悸到了,倒是额头处痛感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却是绵绵不断。
焦急的雨冬才掀起的窗帘一角,忽然间露出一张让他极熟悉的脸,笑的脸团团的,见雨冬的目光看过来,那人笑着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