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认出这个班主之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裴洛安进来后看也没看这位班主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人物,而不是一个惹事的关键人物似的,直接就把人打发了,这事情也不再查下去,带着季悠然上了楼。
不痛不痒的斥责,什么时候裴洛安这么好说话!
所以说,当初的那个杂耍班子进凌安伯府是有预谋的,跟太子有关,跟二房有关,还跟季悠然有关。
“小姐,那个班主有功夫,是真功夫。”雨冬见她沉默不语,脸色沉冷,又想到了一些,急忙禀报上来。
“怎么说?”曲莫影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眸底的一丝阴鸷。
“他要把那个伙计推开,可能实在是着急,用的力度控制不住,一把就把伙计推的倒在地上,腿应当也折了,如果只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只是一推,就把人推的摔断了腿,而且在外面听着,似乎也没用多大的力。”
雨冬道,他虽然离开了,但暗卫一直在,也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如果只是普通的力大,推的时候伙计撞出来也应当气势惊人,以伙计的这个伤势怎么着也得把屏风生生的撞翻才是,可他也只是把伙计推了几步,然后摔倒,看着没什么气势,但能把伙计推的腿都摔断了。”
雨冬继续分析道。
他当时看的仔细,也看的吃惊,甚至多看了这个班主几眼。
“你能做到吗?”曲莫影沉默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雨冬。
“奴婢很勉强能做到。
”雨冬比较了一下自己后,答道,“但吉海公公可以!”
吉海那个一脸笑嘻嘻的内侍?还真看不出来。
曲莫影也并不意外,裴元浚身边的人原本就不是自己能比拟的,她现在看重的是这个班主,有一些事情,她以往没注意想过,现在却莫名的想了起来。
季悠然说爹爹是她骗到东宫的,然后在东宫出的事情,可爹爹手下的人却说看到父亲在自家的府里出的事情,相比起季悠然的话,曲莫影更相信爹爹手下人的话。
凌安伯府是爹爹的地方,太子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制住父亲的。
就算那一日自己大婚,就算爹爹那一日多喝了酒,但那是凌安伯府,是爹爹的地盘,裴洛安想派人过来,人少,没什么用处,人多必然会惊动很多人,那他是怎么制住父亲的?
二房手里有什么,爹爹应当很清楚,不可能在武力上对爹爹产生威胁的。
所以说,这个杂耍班子是裴洛安的人?是裴洛安早早的安排下的!
如果有这么一个前提,所有的解释就都解释得通了,自己大婚前夕杂耍班子进的凌安伯府,之后可以一直借住在凌安伯府,直到自己大婚出事,那个时候主事的是二房,看到季永安和班主在一边说话,商议了许久。
可能说的就是谋害父亲的细节!
嘴唇咬的血红,眼底一片恨意,那个时候二房和裴洛安就已经早早的在图谋了,而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又把管事的权力全交给了肖氏,所有的一切都在二房的监视中,更没发现二房的恶意。
“小姐……”雨冬发现她的异常,惊呼道。
“我没事!”曲莫影一字一顿的道,她是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他们,她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让他们在地狱号呼,永世不得超生。
眼眸微微的闭一闭,压制下眼底的那抹血色,这一天,会慢慢到来的,所有的血仇都会得报的……
“小姐,一个丫环下去了,听着似乎到二楼包间找人。”趴在门口,往斜对面看着的雨春,忽然低声惊呼一声。
二楼找人?曲莫影一愣,却立时明白过来,当时借的就是二楼找杂耍班班主的名头,把这个很让人怀疑的班主请过来的,然后又拒了他,之后才惹出一应事情的。
这越发的证明这个班主有事情,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传到的?
什么时候对裴洛安的人,或者是对季悠然的人说的。
“小姐,奴婢下去。”雨冬慌乱的道,当时只顾着盯着这个班主,倒是没想到这个遗漏,如果让他们下去查,必然会查到这事有异。
他当时就是随口说的一个包间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包间里面是谁。
“来不及了!”曲莫影闭了闭眼睛,这也是她的疏忽。
“什么来不及了?”
门被推了开来,雨春急忙避在一边行礼,她一直注意着斜对面,倒是没注意到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