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一个屋子里。
袁监正站里屋子里一脸正色的禀报。
皇上只带了力全一人,坐在椅子上听袁监正说完,眉头紧紧的锁起,好半响才道:“依旧暗淡?”
“依旧暗淡,自打成亲之日起,便暗淡了几分,到如今……依旧如此。”袁监正低声道,就算这屋子里就这么三个人,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
他知道这屋子周围全是侍卫,外面不可能有人过来偷听,但还是声音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这种事情,关乎于皇朝的命局,他不敢不小心。
太子命星之事,在当初他就禀报过皇上,这还是当初太子第一天大婚出了事情之后,那时候皇上也没太大的放在心上,只说太子当时遇刺,又值太子妃重伤,东宫乱成一团之际,所有的指向都代表着东宫不宁。
而之后,太子命星又稍稍生辉了一些,这让皇上和袁监正又放心了下来,觉得不过是暂时的。
之后太子大婚,英王和景王被提上来,袁监正是反对的。
就算他是钦天监,也不觉得这种事情,应当一味的问上苍,有时候解说不当,也可能出现祸事,还是实际看到的为准。
所谓的太子命星一说,其实有着太多的神秘和一些玄妙的地方,许多时候并不是明确表示的,这种手段只能为辅,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才用到。
象这种明明可以不用到,却偏偏大家撞到一起成亲,只为了这几位的命格,袁监正觉得是不可取的。
可英王的性子起来,再加上皇上的暗示,袁监正不得不应下。
命星之说,虚无中带着一些浅淡的规律,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得出一些似有似无的解说,钦天监就是负责观察和解说的。
这事关乎重大,袁监正也不敢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是一个人私下推说,暗中报给皇上。
“另一颗星是谁?”皇上沉声问道。
“那一颗星之前也有些光亮,虽然比不得太子的命星,但……有一段时间为臣觉得那星固然光亮,但不久长,看着似乎会炸开来,并不安稳,但最近……居然安稳了。”袁监正也一脸困惑的道。
那颗星他发现也有一段时间了,当时并不觉得是谁,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方位,那个方位有些猜疑,只是这星让人觉得有些狂暴,命星周围的光吞吐不定,这样子象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的命星。
什么时候陨落都不知道,反正是极不安稳的。
袁监正也没多在意,之后这星就隐没了,而今却突然又看到,不只是看到,还稳定了,最主要的是在太子成亲的那个月里,和太子的命星还重合过,之后虽然离开,却可以看到太子的命星又似乎暗了几分,而因为这个重合,也让袁监正看清楚,两颗星中,太子的命星小了一些。
“皇上,为臣看不清楚这是景王的还是英王的,但想着应当是景王的可能性大,必竟景王才是皇子。”袁监正咬了咬牙,不得不往下说。
之前看到的时候,并不清楚是谁。
而今太子和景王大婚,又放在同一段时间,就有可能是景王
的,这原本就是钦天监传下来的一个术法推断。
皇子血脉的,在同一段时间成亲,命星有可能一起被发现。
这些话,他原本不愿意说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说,好在这时候也没有外人在,袁监正只希望皇上从此就不再过来了,这种话他也不愿意说第二遍。
他只是一位钦天监,只能测试一些简单的天意,并不能说清楚这种皇家的争斗,若不是皇上一力同意让这几位在同一段时间内成亲,也不可能预测到这种玄妙的事情,从来太子成亲和其他几位皇子都会分隔一段时间。
其他皇子只能隔开太子大婚的那一段时间,又岂会隔的这么近。
既便只说这么几句话,袁监正背心处已经隐隐冒汗。
皇上好久没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几个人呼吸的声音,好半响,皇上才道:“皇子的身份,之前暴烈不安稳,如今安稳了,命星不差于太子,甚至还大一些,太子命星的光泽暗淡。”
袁监正不敢回话,头低头,目光只盯着面前的一块青石地砖,如果可以,他宁愿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说。
力全也同样看着面前的地砖,一动不动,只当自己是一块石头。
“皇上去了钦天监?”皇后娘娘蓦的坐直,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什么反应吗?”
“没什么反应,回来后就去了御书房,之后传唤老臣们处理折子,和往常一样。”内侍低声禀报道。
“没其他动作?”皇后娘娘的心高高提起。
“没有其他,一切和往日相同。”内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