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说他自己是个好人,黛西也看了他的工作证,对他所说的多少相信了一些。
不过出于对陌生男人的防备本能,尤其是这家伙刚才拿着刀子逼着自己,黛西在开车时,倒是有一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眼镜身上,做出了随时掏钱拼命的准备。
她这一分心,就忽略了从前面巷口冲出来的洒水车,直到眼镜猛地大吼:“小心前面!”
“啊!”
黛西这才发现来自前面的危险,惊骇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会尖声大叫。
黛西被突如其来的危险,给吓得不知道咋办了,眼镜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冷静,猛地扑在她身上抱住她,同时右脚用力一蹬左边车门。
咚的一身闷响,车门竟然被眼镜一脚跺开。
车门飞出去的同时,眼镜已经抱着黛西从车内滚了下来。
黛西的尖叫声中,眼镜身子刚落地,还不等后背撞倒路面的疼感传来,就接连的几个翻滚,灵巧的躲开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滚到了路边。
而这时候,那辆洒水车重重撞在了警车上:咚!
一声大响中,高速行驶的警车,和载着几吨水的洒水车正面相撞后,马上就如同风筝那样的飞起,在空中划了一道不算漂亮的弧线后,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随即车身翻了几个滚,接着又被后面一辆轿车撞上……
眼镜从车子里滚下来,飞速滚向路边时,后脑重重撞在了马路牙子上,疼的他眼前一黑,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知道摔哪儿去了。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左腿一曲站在了地上,把怀里的黛西迅速的推开,弹身跃起就向一阵风那样,飞身向洒水车跑去。
黛西被推倒在前面的地上后,这才清醒了过来,到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轿车直直撞向眼镜,脸色煞白的高声尖叫:“小心啊!”“
眼镜才不管黛西喊了些什么,狂奔中猛地跃起--一辆自东向西疾驰的车子,从他脚下飞驰而过。
腾空跃起,双臂展开就象一只飞翔的鸟儿的眼镜,脚尖在那辆车的车上一点,借着车皮的弹性,身子猛地再次拔高,呼地一声就跳到了洒水车的驾驶室门前。
眼镜伸手,一把抓住刚被里面人推开的车门,不等司机手里的举起,右手中锋利的手术刀,就像闪电那样,从他脖子上划过!
司机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鲜血就箭一般的蹿了出来。
危机,是不会出血的。
一刀干掉司机后,眼镜没有丁点的犹豫,右手向后一扬,猛地向前一摆--副驾驶的杀手,这时候刚举起,刀子就咻咻厉啸着直直刺进了他的咽喉。
这人脑袋后仰,朝天,在临死前扣下了扳机:砰!
从抱着黛西滚出车外,到干净利索的干掉洒水车内的两个人,眼镜最多也就是用了七八秒钟,可在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眼里,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一个人遇到危险反攻时,动作可以做的这样行云流水……
直到眼镜夺过死去司机手中的从车上跳下后,躲在路旁一辆越野车中的三个敌人,才想起了他们手中原来还攥着的,连忙哇啦哇啦惊叫着把伸出车窗,对着他扣动了扳机。
可惜,让他们感到更为震惊的是,那个在眨眼间就干掉两个同伴的男人,就像鬼那样的飘忽不定,使他们打出去的总是找不到受力点,最后落在那些匆忙停下来的汽车上,溅起一溜的火花。
眼镜身子晃动着,凭着路上车辆的掩护,几个起落就已经到了车前几米远处,脚下不停的变幻着方位,左手抬起时,声响起。
砰砰!
两,眼镜仅仅开了两,就顺着敞着的车窗把前面那俩人的脑袋给爆了。
“要是不想死的话,把扔掉后自己滚出来。”
眼镜用指着跪在越野车后面座位上的那个傻了般的男人,斯的脸很狰狞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抗,不过我会在你扣动扳机前打爆你的头。”
那个男人是白人,长的有些像好莱坞明星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本来也是一个极为彪悍的主,平时也见惯了血腥玩惯了杀人,可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遇到过眼镜这样的。
眼镜在干掉他四个同伴时的冷静和诡异,都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虽然以前他从没有练习过举手投降这个动作,可在眼镜对他警告完毕后,就无师自通的举起双手,也随之掉在了座位上。
“不要杀他!”
这时候清醒过来的黛西跑了过来,右手拿着,左手拿着一个。
“我没有打算杀他,我只是想搞清楚他是什么人。”
眼镜扭头冲黛西笑了下,狰狞的脸色变得和蔼了起来,低头看着那个男人,鼻子几乎都碰到了鼻子,柔声说:“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王晨?说完了,你就可以上路了。”
“我、我们是、是……”
那个男人全身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眼镜的彪悍,彻底吓坏了他。
眼镜眉头皱了下,右口对着他脑门,左手在头上抚摩着,就像慈祥的祖母安慰受惊的孙子那样,问道:“你们,是不是沈银冰派来的人?”
在眼镜心中,王晨是没有敌人的。
她之所以遭到刺杀,就是因为她是高飞的女人,很快就要跟高飞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