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宋依灵都是她的女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地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真的没有心吗？

就算宋依灵是她在失忆的情况下跟时楚阳在一起而生下来的，她觉得屈辱，觉得可耻，可宋依灵又有什么错，她凭什么这样伤害宋依灵？

温暖也是做妈妈的人，她真的真的不能理解自己母亲的做法。

“不、不可能！”时楚阳依旧不愿意相信，摇着头，目光好似不处安放，又像是在不停地转动眼珠，给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说宋煜的女儿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无论他找什么样的理由，好像都无法自圆其说。

“阿静，你告诉我，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时楚阳看向温静，紧紧地盯着她，好像想通过她的表情来做最后的判断。

他已经不相信温静说的话了，他只想通过温静说话时的表情来判断。

“她是你的女儿。”温静平静而没有感情地说道。

她没有顺着时楚阳的话说宋依灵是他们的女儿，而是说，宋依灵是时楚阳的女儿。

这其中的意味再清楚不过了。

她耻于承认，这个孩子是她跟时楚阳生的。

知道前因后果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可宋依灵不知道。

“妈妈，您在说什么？我不是您和爸爸的女儿吗？怎么又是他的女儿？”宋依灵单纯地问道，她有点儿被弄懵了。

温暖和宋依然想说点什么，可这个时候，她们发现，她们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一步发展下去。

原本以为只是跟妈妈相认的一天，没想到还牵扯出那么多往事，不仅妈妈恢复记忆了，就连宋依灵的身世也来了一个绝地大反转。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你是我生的，可你不是你爸爸的女儿。”温静平静地说道，没有看宋依灵。

也不知道是她没有勇气看宋依灵，还是她依旧不屑于看宋依灵，她以前就是很少给宋依灵目光。

宋依灵听着她的话，神情有些呆滞。

似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又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的。”宋依灵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摇着头，沉浸在自己的自我否定中，“不可能。”

“依灵。”宋煜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胆显是担心宋依灵的状态。

这个从小就被她过分保护的女孩，今天算是经历了她人生的第一次磨难。

没想到，第一次就是一个这么残忍的磨难。

宋煜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将这孩子保护得太好了，他真担心，担心她会承受不住这已经到来的真相。

“爸爸。”宋依灵抬头看向宋煜，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动了动唇，问道，“爸爸，妈妈在跟我开玩笑，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您是我的爸爸，她是我的妈妈，对吗？”

她一边问，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很希望得么温静的承认，承认自己是她的女儿，她很爱温静，想好好叫她一声妈妈。

可事实上，她内心底，对宋煜的依赖更多，她也很爱宋煜，比对温静的爱，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