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本很多人籍贯填的是富士山顶,也有籍贯是皇居的。
和马为了好玩,更新住民票的时候填的本愿寺,结果办理的小哥反问:“你不知道本愿寺已经被明智光秀一把火烧了吗?怎么可能留存到现在?得填现在有的地名啊。”
然后和马把自己的原籍填到了东京湾中央——日本领内就行,东京湾不是日本领内?东京湾内除了美国军舰的甲板之外,都是日本的领海。
再过十年中国公知开始造谣的时候,就能拿出实证,证明日本把一大帮武士封存在东京湾海底,随时可以召唤他们出来为国尽忠。
和马:“所以,你们根据住民票上的地址,跑到鸟取的山里,然后找到了个这个步美素未谋面的奶奶?”
白鸟:“对,幸亏鸟取没什么人,步美也没有改姓,不然真不好找。她要是老家在东京附近的那几个县,我们哪儿找人去。”
和马:“然后呢?”
“从老人那里,我们获得了步美父亲参军时的部队番号,拿到了他寄回来的家属。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在当地战史档案部门终于找到了步美父亲的资料。结果档案上说他在太平洋上战死了。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线索就这么断了。
“剩下的失踪者,也全是这种根本没法查的。”
和马:“这个家伙肯定用了大量的时间接触受害者,甄别那些可以杀的人。”
“是啊。总之,他成功让我们连立案调查都做不到,我们凭着个人热情查了一个星期之后,上面对我们磨洋工的行为忍耐到了极限,禁止我们再管这种闲事。当时新上任的刑事部部长加藤,狠狠的训斥了我们。
“他当时是这样说:几个妓女,死了就死了,她们连国民年金都没交,估计也没怎么纳税,国会给我们拨款,是为纳税人服务的,我不允许你们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几个妓女身上!”
和马:“一个星期能挖出步美在鸟取的奶奶,这也很厉害了。光是去鸟取,来回就两天吧?”
“没有,凌晨出发,晚上回来的。”白鸟摆了摆手,“那个时候,精力真的仿佛用不完一样。”
和马点头:“我之前查案的时候,也是根本不困,仿佛西班牙乞丐一样不需要睡觉。”
“西班牙乞丐?啥来的?”
“一本社会学科幻小说。不用在意。我听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来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的目的啊?”
“很快你就知道目的了。我们不得不停止调查,而那位大律师,消息非常灵通,他居然给我们送了个蛋糕,付的卡片上写着‘这一周麻烦诸位了,你们辛苦啦’。
“那个蛋糕,超级豪华的。”
白鸟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这辈子,给儿子给老婆办过很多次生日会,我订做的所有蛋糕加一起,搞不好都没有那个蛋糕贵。
“那可是当时在日本访问的美国著名蛋糕师亲手做的,还有一张认证卡。”
蛋糕也有认证卡——这套商法原来这么早就开始盛行了啊。
白鸟:“那蛋糕,真好吃,不愧是著名蛋糕师的手笔。我带了一小块回去给我老婆和当时在上小学的孩子,他们吃得眼睛都直了。”
和马:“嗯,然后?”
“为了答谢这个蛋糕,我们决定给律师桑送一份大礼。”
和马:“你们找极道买了他的手脚?”
“怎么可能。你还不清楚极道吗?他们绝对不敢动国会议员的人。不过极道确实看这个律师不顺眼很久了。毕竟他强奸基本是极道管理的马栏的人。然后我们就做了一点点手脚。”
和马:“什么手脚?”
“我们把当时学运的一位核心干部的名字和住址,加进了极道马栏的花名册,然后透露给他,说最近新来了一个大学生。”
和马:“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当然没有让这个女生遭殃,这家伙动手之前,我们放话给了学生们,于是愤怒的学生们抓了个现行。”
白鸟伸出两根手指:“二等伤残,而且大脑受损,说话结巴了,从那以后这大律师庭辩没赢过。”
和马咋舌:“这……虽然最后他罪有应得,但是殴打他的学生们也进去了吧?”
“进去的学生,错过了之后的学运高潮,从监狱出来反而就业机会更广。当年那些学运骨干分子你看看,除了去混文艺界,基本没有出路。从结果来说,不也挺好吗?”
和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为了制裁一个恶人,把无辜的人牵连进去,这种做法我不能认可。”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在日本这里,你想要贯彻正义,就只能对不起法律了。程序正义很好,很对,但是前提是,那个程序是正义的。你看看日本这法律,正义,只对请得起大律师的人存在。”
和马:“我懂了,你说的我全都明白了。日本需要的不是法外制裁者,需要是《马赛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