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雁和苏怀瑜结婚也几个月了,要是快的话现在也该怀上了。
乔雁摇了摇头,眼里有一抹失望。
顾蔓安慰她道,“你这才结婚,用不着着急,没准儿下个月就有了。”
乔雁眼里浮起一抹幽怨道,“但愿吧,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妈她……”
她犹豫了一下,叹气道,“妈现在情形不太好,每天不吃不喝的,你哥又要上班,我就只能去照顾她,我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啥?”顾蔓惊讶。
细问,她才知道这段时间乔雁一直住在乔佩芸的公寓里。
乔佩芸身子不太好,再加上每天哭,苏怀瑜不放心她,只能让媳妇去照顾她。
乔雁也是倒霉,两口子刚刚结婚,还没过几天恩爱日子,就被迫去照顾婆婆。
她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坐公交赶去公寓,路上就得走一个多小时,着实辛苦。
但没办法,苏怀瑜是外科医生,工作本来就忙,还时不时就有手术,她心疼丈夫,就只能自己累一点。
乔雁心底不是没有怨言的,但那是苏怀瑜的妈,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倒什么都不管。
听着乔雁大吐苦水,顾蔓默然,这种事,她实在没法说什么。
她可以对乔佩芸不管不问,但苏怀瑜不行,乔雁嫁给了他,就得担起身为媳妇的责任。
送走乔雁,看看外面天色还早,她去商场盘帐。
现在花妍护肤品卖的越来越好,每个月纯利润都达到三千多块了,而且销量趋于稳定,这一年下来,顾蔓手里存的钱都快小五万了。
顾蔓本来想再开发点新系列,但她现在大着肚子腾不出手,只能暂时先把这个念头放下,每两个月去一趟商场盘帐。
哪知道她刚一到,商场柜台的负责人杨姐就急忙对她道,“小蔓,你可算来了,这个月厂子里的货还没送来,都已经拖了快一个星期了,好多老顾客都过来问……”
“怎么回事?”顾蔓惊讶。
她和那个小日化厂合作也有一年多了,对对方还挺信任的,每次她调配好了药方送去,日化厂做好成品送过来,从没一次延误过。
“我也不知道,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正打算去医院找你,还好你过来了。”
杨姐四十多岁了,之前就是商场柜台的员工,顾蔓看她能说会道,性子又精明,把她提拔了一下专门负责花妍卖场的事。
在这个人均二三十块钱工资的年代,顾蔓一个月给她三十块,杨姐很高兴,对销售的事比顾蔓还上心。
顾蔓给日化厂的杨成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去一趟日化厂。
日化厂在帝都郊外,顾蔓等了一班公交车,一个人艰难的挤了上去。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少,好在她是个孕妇,很快就有人给她让了座。
顾蔓道了谢坐在窗口,下面人面正在上车,她随意往外面看,突然,一道身影从她面前晃过,她一惊。
那是一个女人,背影瘦削,头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身后还拿背篓背了个孩子。
不知是不是顾蔓的错觉,竟然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十分眼熟,竟有些像许春草。
但想到春草现在还在乡下顾家村呢,而且她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来帝都?肯定是她眼花了。
顾蔓一直盯着那女人的背影,直到车子开了起来,那女人的背影汇入人群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
车子到了日化厂,顾蔓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厂子门口,正群情激愤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顾蔓走近,就看到杨成被围在人群里,神情狼狈,几个人围着他正破口大骂,手指头都快戳到他脸上了。
顾蔓挺着大肚子,看都快打起来了,没敢走近,问站在最外面看热闹的一个人道,“这是怎么了?”
那人兴奋的八卦道,“嘿,这厂子要倒闭了,都三个月没开工资了,那个负责人骗大家说马上就开,可拖到现在连一毛钱都没见着,大家伙这不就把他围了起来,要他给个说法!”
“厂子倒闭?”
顾蔓大惊,她和这日化厂合作这么久了,都按时给结帐,杨成也挺有信誉,货都按时送到,这怎么就能倒闭呢?
“唉,听说是原厂子的厂长玩女人,然后那女人可不简单,听说还和什么当官的有联系,东窗事发了,当官的被抓了,那厂长也进去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儿子。”
那人连连叹息的看着杨成,显然说的是杨成的爹,原厂长杨国富。
这事顾蔓一点都没听说过,但看杨成现在被人围着狼狈的样子,显然八成是真的了。
围着杨成的工人气势汹汹,一人指着他怒骂。
“你说今天就给我们开工资,钱呢?都被你那个不要脸的爹花到女人身上了吧?我们苦哈哈的干了三个多月了,家里还有老小等着吃饭,你说说现在怎么办?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们钱,别怪我们把这厂子砸了!”
“对,今儿个不开钱,别怪我们不客气!”
杨成被两个保安护在中间,脸色极度难看,但他还尽力的想平息人们的怒火,好声好气的道,“我知道大家伙的心情,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们的不对!但大家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把大家伙的工资解决了,如果不行,大家伙把我家砸了也行……”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人唾道,“呸,三天后你都跑了,我们到哪里找你?不行,就今天给钱!”
“对,就今天!不给钱你别想走!”
群情激愤起来,一人伸手就推搡了保安一下,一个人趁走把一颗臭鸡蛋砸在了杨成脸上。
黄色的汁液顺着杨成脸和脖子流下来,好端端风度翩翩一个大帅哥狼狈到了极点。
顾蔓直看的目瞪口呆。
说起来杨成还是苏怀瑜的同学,也是帝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顾蔓什么时候见他,他都穿着西服斯文优雅的模样,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