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技,等同于镇宗绝学,通常情况下,只有圣子圣女这种天之骄子才有资格修炼,秦逍遥成为真传弟子数百年,至今也不曾得到一本。
此时,看到区区一个杂役弟子竟然走了狗屎运,瞬息之间,他内心的嫉妒和贪婪之意浓烈到无以复加之地,以至于起了杀心。
不过,他这一掌刚刚拍下,却有一只大手忽然伸出,牢牢抓住他的臂膀,像是铁箍一样将其死死的箍住,令其手掌停滞在半空中,怎么也拍不下去。
“谁,谁敢拦我?”
秦逍遥勃然大怒,立刻回身看去。
也在这时,江枫平淡的声音骤然传出,“是我。”
见状,秦逍遥脸色一阵发白,神情明显有些慌乱,没想到,圣子江枫居然冒头了。
很明显,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只敢欺负身份卑微实力弱小的普通弟子。
此时,楚雨薇面如死灰,本来已经绝望了,但是看到突然出现的江枫后,她神色不由一喜,一双黑色的眼眸都发亮了。
“江师兄!”楚雨薇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躲在了江枫身后。
下一刻,江枫犹如刀锋般的目光便刺向秦逍遥,“你好大的狗胆!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动我傲雪峰的弟子?”
江枫声音冰冷,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让人胆寒。
霎时间,藏经阁前,成千上万的弟子都将目光投注而去,密切关注。
这些天来,傲雪峰处处被针对,弟子被各种穿小鞋,恶意刁难,现如今,作为峰主的圣子江枫是要回应了吗?
察觉到周遭无数的目光,秦逍遥调整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可是真传弟子,而且这一次,是有充分的正当理由,就算对方贵为圣子,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至此,秦逍遥不卑不亢的回道,“江师兄,这杂役弟子在藏经阁内偷盗秘技,严重违反规定,罪无可恕。”
“哦,”江枫背负双手,淡淡点了点头,而后便言辞犀利的反问道,“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盗秘技了?她一个杂役弟子,有能力去藏经阁第五层偷盗吗?还是说,你看见她从别人身上偷盗的了?”
“没,没有,”秦逍遥内心一阵发虚,但接着他似想到了什么,当下又道,“她刚才不是说了么,她在藏经阁第一层的一处暗阁里偷盗的。”
“你这是什么屁话!宗门规定,凡王境修者,皆可在藏经阁第一层挑选功法神通,她既然是在第一层拿的,何来的违反规定?”江枫再度质问。
“虽,虽然是在第一层拿的,”很明显,秦逍遥的底气有些不足了,“但,但那可是一本秘技啊,而且其上没有铭刻禁制,她小小一个杂役弟子,是没有资格取的。”
“那我问你,宗门可有明文规定,杂役弟子不得取秘技绝学?”江枫步步紧逼,并没有以势压人,而是讲道理。
闻言,秦逍遥不由一阵沉默,只字不言。
宗门规定,晋升王境的杂役弟子只能进藏经阁第一层,但却没有不得取绝学秘技的规定。
事实上,绝学秘技在藏经阁第一层几乎绝迹,而且以杂役弟子的修为,也很难破开禁制,所以没有这样的规定。
“你是哑巴了吗?回答我!”江枫声调骤然拔高,声色俱厉。
“没,没有。”
秦逍遥被江枫气势所慑,当下支支吾吾的回应了一声。
江枫接着又道:“那我再问你,这秘技上没有禁制,是不是你藏经阁的问题?”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逍遥,如狼似虎。
“是,是。”秦逍遥不敢不回应,更不敢胡说八道。
通常而言,挑选功法神通是需要破除禁制的,没有禁制,那的确是藏经阁的问题。
“好,既然如此,那我这名杂役弟子有什么过错?违反了宗门哪条规定?你藏经阁的问题凭什么要怪罪到她身上?你又凭什么对她起杀机?谁给你的胆子?”
江枫有理有据,咄咄逼人,气势强盛。
这股强盛并非是源自圣子的尊崇地位和强大实力,而是站在了公理一方,从而赋予了他强大的底气。
直面江枫,秦逍遥不由通体冰凉,额头冷汗直流,当下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而后道,“既然搞错了,那我还给她便是了。”
说罢,他把遁魂术的秘技拿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显然,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觉得只是归还就好了。
看到这一幕,江枫嘴角不由冷笑连连。
若非他站出来阻止,只怕楚雨薇已经被打杀当场了,可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而仅仅只是身份卑微罢了。
此刻,差点冤枉一条无辜性命的秦逍遥居然说归还就好了,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想揭过自己的过错和凶恶,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至少在他江枫面前,绝对没这么简单。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江枫以方才秦逍遥自己说出口的话语回应,接着又道:“人命关天,你一句归还就想作罢,莫不是当我傲雪峰的弟子好欺负不成?”
“下辈子投胎把招子放亮点,在踏上修行之路前,先把品行修端正了,切莫再欺软怕硬,平白招惹祸端。”
这一刻,江枫的话语无比冷森,眼神里的杀机丝毫不加掩饰,**裸的。
秦逍遥瞳孔骤然狠狠一缩,内心生出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一阵亡魂皆冒。
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噗!
也就在下一瞬,江枫雷霆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情。
他一掌拍下,迅若奔雷,至少一龙之力的爆发之下,秦逍遥完全被碾压,脑袋瓜子就仿佛西瓜一样,瞬间被拍了个粉碎,当场爆裂,血液和脑浆子撒了一地,死得不能再死。
霎时间,全场寂静,死一般的安宁,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快!
太快了!
江枫的出手实在是太果决太快了,以至于秦逍遥连惨叫一声都未发出,以至于现场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包括那在藏经阁前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的一尊传功殿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