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桃夭如约来了。

白芷将孩子交给白墨，便拉着桃夭的手去了另外一个屋子。

白墨本是想要跟着的，但是去被桃夭给拒绝了。“我跟白芷姐姐说说话，你一个男人跟着做什么。”

白墨默默地看着那边，这才停下脚步。

“看来还是你说话比较好使。”白芷无奈的摇头。进了屋子。“若是我说这般话，怕是白墨还不听呢。”

“白芷姐姐。”桃夭在门关上后，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我什么。”白芷默默地看着她。“若说对不住，怕是也是我对不住你。”

她说着扶起了桃夭，拉着她坐了下来。“当初我便你知晓白墨的心里只有你。但那会儿我对白墨的情谊已经覆水难收了，故而才会跟你说南蛮那边有一味药材让你去那边。”

“你是说……当初是你骗了我？”

“嗯。”白芷的声音很是缓慢，但是却格外的平静。“若是那会儿你没走，怕是这会儿跟白墨在一起的人应该是你。”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桃夭的心里面说不出的滋味。“若是不告诉我，让我一直以为是我亏待你，不好吗？”

“我是觉得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了断的。”白芷浅浅的笑了。“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吧。”

“我跟白墨已经决定离开大玥国了。”桃夭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喜怒。“白墨应该跟你说过这件事情吧。”

“说过了。”白芷握着桃夭的手，淡淡的问道“我跟你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你会怪我吗？”

“不会。”桃夭摇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虽然因为去了南蛮的缘故我跟白墨之间错开了。但是也正因为我去了南蛮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比想象中的更离不开白墨。”

她很少会说起这样的话。甚至每次在白墨与自己示好的时候也很少会给好脸色甚至嘴硬。

但是她内心深处，是真的离不开白墨，真的很想要跟他在一起。

“在南蛮的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桃夭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伤心。“你说的那味药材真的有。那会儿我也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故而我就每天都在那边等啊等，等着什么时候能够给三王子的任务做完，到时候他帮我一起找寻那味药材。”

“所以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嗯，我刺杀了南蛮的大王。”桃夭说着露出了胳膊上已经养好的伤疤，但是却依然狰狞。“那次执行任务我差一点没了一条命。如果不是因为牧瑟那边有雪狐，我怕是真的要交代了。”

白芷没想到桃夭会傻乎乎的做到这种地步。心中说不懊悔也是假的。

“弥留之际我就在想，为何当初不对白墨好一点。”桃夭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如果早点跟白墨说实话的话，恐怕死也无憾了。”

“所以老天爷没有收走你，就是因为想要你跟白墨在一起。”白芷说着拍了拍桃夭的手背。“日后，你会一直都陪在白墨的身边对不对？”

“会的。”桃夭知道说这样的话有些残忍，但还是要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跟白墨在一起了，自然是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不会再分开了。”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白墨也有人陪着了。”白芷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担心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日便走。”桃夭缓缓地说道“明日马车会来这里接我们，到时候我们便会离开大玥国了。”

“嗯，明日啊。”白芷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但是这样也好。“明日我会亲自送你们的。为你们送行。”

“为我们送行吗？”桃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白芷姐姐……我们其实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白芷苦涩的笑了。“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人，这是老天爷的捉弄也是命运的安排，哪怕我们想要躲也躲不开的不如接受。”

“我跟白墨走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过的很好的。”白芷伸出手摸了摸桃夭的脸。“倒是你，以后会不会把我给忘记了。”

“怎么会呢。”桃夭一直都记得白芷当初救自己的恩情，一直都没有忘记。“如果不是白墨给我带回元楼，又刚刚好被白芷姐姐给救了，我恐怕早就葬身在火海里了，哪里还有现在。”

“所以算一算的话我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白芷说道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好了，白墨还在外面等你。你跟白墨你们……好好的说说话吧。”

桃夭还想要说什的么时候白芷已经走了。

没一会儿，白墨进来了。“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桃夭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可我觉得白芷姐姐今天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

第二日马车抵达府邸门口的时候。白芷的确如约过来送行。她抱着怀中的孩子，默默地看着桃夭上了马车。

“你能不能再最后抱一抱孩子？”白芷忽然之间对白墨说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

白墨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终究还是心软了，将孩子接了过来。“我……”

“噗……”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白芷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缓缓地倒了下去。

“白芷！”

“白芷姐姐！”

白墨眼疾手快的将白芷抱在了怀里，看着她不断的吐出的鲜血，整个人都慌了神。“你为何这么傻？！”

他清楚。这世间没有人可以给白芷下毒，唯独白芷自己。

“白芷姐姐……”桃夭也跟着下了车。哭的稀里哗啦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何要这样。”

“真好，能看见你为我露出担心的样子……”白芷有气无力的缓缓开口，但嘴角始终都是在笑的。“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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