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贵人再次从皇上的寝殿出来之时,皇上已经驾崩了。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皇上驾崩了,最后一道口谕,要皇后殉葬。”
门外等待的所有文武百官全部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片哭声甚至都要盖过了雨声。
雨水落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
月贵人的心,始终都是揪痛的。她也不愿意走这一步,但皇上到死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密旨究竟在哪里。
当大太监去皇后的寝殿宣布圣旨的时候。发现皇后整个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喜服,嘴角微微的带着笑意,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的手里面握着一个成色上好的玉如意。那是她与皇上的定情信物,也是她当年成为皇后的信物。
月贵人默默的看着已经殉情了的皇后,眼里满是困惑。
究竟是何时,皇上与皇后之间生的这样的浓烈羁绊?
若是真的这般真情实意,那皇上夜夜留宿在自己寝殿说着甜言蜜语之时,皇后是否会心如刀割,是否会满腔怨恨?
她不明白,也想不通。曾经她以为她得到了能够让她这辈子都可以依赖的一份情感。可最终发现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情阿。真是这世间最难懂得一件事了。
若是真的懂,最后也不会落在这般的田地。
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虽然不知道皇上的密旨什么时候会要了自己的命。但安平王妃那边一定会有办法帮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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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葬礼办的很隆重,整个大玥国上上下下全部都被披麻戴孝,整整七日。
在这七日的时间里,所有的王爷全部都哭的很伤心,一个一个都在诉说自己与皇兄之间的感情。
安平王虽然没有其他王爷那般,但有些时候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皇兄在一起相处的画面。
他与皇兄之间的感情不能说是极好,但是却也比皇上其他的王爷之间关系要更好一些。
童年时期,他是与皇上一起在宫中长大,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兄弟两个人的感情甚好。
如果说什么时候疏远的大致就是他坐上了这个皇位的时候,两个人从兄弟之间变成了君与臣。
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彻夜长谈,甚至聊国家大事,也没有办法一起谈论兵书,谈论布局,谈论整个天下的局势。
世人都说安平王善于排兵布阵,善于带兵打仗,殊不知,皇上比他更加擅长。他所学到的这些,全部都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
如果他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估计也会是一个优秀的将军。
想到此处,他竟然不知道坐在哪个位置,究竟是好还是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走到那一步。
“在想与皇上有关的事情吗?”楼清月走过来,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温柔,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故人已逝,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看之后我们要怎么办?毕竟现在那个位置一直空闲着,恐怕大玥国之间又要有一番内战了。”
“即便真的有内战,他们也会等到月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再做结论,朝中的这些大臣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心里面都明镜的,如果说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皇子,那日后便一定会是这个皇子坐上那个位置。”萧沐转过身来,缓缓的抱住了楼清月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安平王府,保护好我们身边的人。”
“我相信你。”楼清月仰头望着面前的萧沐,相视一笑。“我们现在只能耐心等待,等待月贵人那边到底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亲自上府上来找我,不知道那会儿沐郎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的比较好。”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夫人觉得好的,那便是好的。”萧沐伸出手摸摸她的柔软发丝,声音中带这么宠溺,哪怕这会儿或许这样的情绪并不是很适合。“回吧。我与皇兄之间已经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送了他最后一程,我们是该回去了。”
楼清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同离开了皇宫大院。
直到上了马车,楼清月才忽然之间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皇宫的景色不如我们杏园的好看,虽然这是无数人想要留在的地方,但是这里的景色真的很差劲,除了冰冷冷的城墙就是冰冷冷的城墙,估计想要去外面看上一眼都不行了。”
萧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无声的笑了。“我也觉得皇宫的风景不如我们杏园的好看,没想到我们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小司马什么的,算不算是一种磨练?”楼清月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要思考一下。“若是爹爹那边不放人的话,我们也的确不太好去说。”
“有相国公在,小元宝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萧沐轻轻的把楼清月拥入怀里,亲吻在她的额头上。“更何况,男孩子是需要锻炼的,留在那边的话,未尝不会是一件好事。”
“也是。”楼清月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男孩子如果太过于娇弱的话,将来一定会不成器。“更何况,府邸里还有两个小姐姐陪着她,估计她在那边生活的话,会比跟在我们身边更有趣吧。”
“小姐姐?”萧沐发现楼清月动不动就会说一些很有趣的词语?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你们那边是不是还有人被叫做小哥哥?”
“还真被你说对了,一般长的好看的男孩子都会被称之为小哥哥,你就是我的小哥哥。”
萧沐不由得被楼清月的话给逗笑了,温柔的注视着她。“真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不知道你生活的地方会不会像这边一样暗潮涌动,步步为营。”
“也需要步步为营,但是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跟生死挂钩。”楼清月温柔一笑。“和平到,你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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