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门口。
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跪在地上,旁边一个木质的推车,上面有一个盖着白布的人。
“你们还我爹爹的命来!”男人一边跪在地上一边冲着医馆喊道“之前明明说我爹爹只不过是伤风,喝点药就好了!可是这药也喝了,我爹爹不仅没好,甚至还直接归西了!你们医馆如果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是断然不会就这样走的!”
正下朝回来的萧齐珏路过医馆的时候便看见这里在闹哄哄的,于是走了过来。“在这边嚷嚷什么?难道没看到这边还有许多病人?”
“大人,小人实在是委屈啊。”男人见到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立刻诉苦。“我爹爹前些日子来这个医馆看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回家之后吃过药人就没了。我倒是想要问问看这个医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爹爹吃过这里的药以后人就不行了。”
萧齐珏听闻此话立刻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确定,你爹爹是在这里抓的药?不是在其他地方?”
“自然是这里了。”男人一口咬定就是这里。“我们家很贫穷,我爹爹若不是来这里看病又能去哪里?只有这里可以免费给穷人看病,除了这里我爹爹哪里都不会去的!”
此话一出。
其余看病的人都纷纷的看向这边。见状也不由的纷纷可怜起这边的男人了。
此男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令人痛心。
可是……
“医馆里的可是神医啊。”其中一个路人不由得开口道“神医怎么可能会连是不是风寒都不知道?你不要再这边胡说。”
“就是啊。”其余的路人也说道“前些日子我儿子病了,就是在这个医馆看的。都给看好了,怎么可能会医不好你爹爹。”
在这里看过病的病人们都开始为医馆说话。
主要是因为医馆真的免费救治了许多的穷人,为他们看病,看的还挺好的。
男人见状,冲着他们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拿我爹爹的性命在这边故意污蔑人的。如果真的不是医馆做的,我愿意道歉,但若是医馆做的,我希望医馆可以给个说法!”
萧齐珏一时之间倒是难以决断,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官府来管,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再看看医馆里面。
小郎中跟萧兮儿都没有要出来解释的样子。
“咳咳。”萧齐珏只好走进医馆,忍不住发声。“兮儿,外面的事情你不准备管一管吗?”
“如何管?”萧兮儿一边给病人看病一边看着兄长。“他愿意闹就闹去好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你医治的呢?”
“不可能。”萧兮儿即便没有看过外面那位长者的样子,但是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是我医治过的病人,没有一个会出错。我把脉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一个风寒我还能看不出来?那我还坐在这里看什么病?”
之前心里面多少都有些嘀咕的病人们听见萧兮儿的话以后,那点小嘀咕也算是消失不见了。
是啊。
如果连这小小毛病都治不好的话,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继续坐诊?
“小郎中……”萧齐珏见妹妹这边说不通,不由得看向了小郎中那边。“兮儿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你去处理下外面的事情吧。”
“我觉得师姑说的对。”小郎中一改常态,这一次却是站在了萧兮儿这边。“如果师姑真的出去解释的话,倒是让师姑颜面扫地。难不成来一个这种闹人的,就要出去解释一次?那这样岂不是要耽误很多病人?”
萧齐珏听完小郎中的话以后,微微皱眉。“意思是,即便这个人在医馆外面跪着胡闹,你们也不准备管了?”
“不如直接叫官府好了。”萧兮儿一边把脉一边说道“这种故意来胡闹的人直接叫官服抓走不就是了,何必还要我们出面。”
“……”萧齐珏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小的胡闹,大的也跟着胡闹。
找官府?
若是官府真的来了,还不得给他们都带走?
到时候这件事情牵扯起来,官府那边也不好做人。
毕竟官府也不愿意得罪安平王府跟大司马两个府邸的人。
恐怕到那时,门外跪着的那个男人怕是就要没有好果子吃了吧。
若他真的是无辜之人,到时候岂不是要增添许多的冤魂?
“这人……”
门外忽然之间传来一道很是秀气的声音。
“这不是我前几日遇见的那位长者吗?”
萧齐珏听见声音后也走了出去,发现一位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淡然的站在人群之中,准确的说是站在了推车的旁边。
“前些日子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而且走路也走的不是很利索,没想到就这样去了。”
她的语气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些惋惜。
“本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救回来。”
“这位姑娘。”萧齐珏听闻姑娘的话以后,立刻搭话。“你,认识这位长者?”
“也不算是认识吧,有过一面之缘。”姑娘冲着萧齐珏点了点头,之后缓缓地开口道“前些日子瞧着这位老者倒在路中间,于是我便将老者扶着到了最近的医馆。但这位老者似乎没有银子,所以我还特意将我当时的翡翠手镯当给了郎中,给这位老者看的病。”
“什么?”男人听见姑娘的话以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你给我爹爹出了银两?那可是这个医馆?”
“自然是不是的。”蓝衣女子说道“是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医馆。”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的用那种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即便都没说什么,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会这样……”男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呢喃道“根本没有听我爹爹说起过啊。”
“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那边医馆的人是不是见过我便是了。”蓝衣女子说着惋惜叹息。“但看来,医馆怕是没有治好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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