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大叔关修远狭长的桃花眼了微眼了眼,轻笑道“其它的事情还好说,只这价钱如何定,还得问问馨丫头,她可是管着总账,一个玩偶成本多少,她最有数。”
“对、对,这营生是馨丫头一手铺排的,听她的错不了。”
本来嘛,叶世田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与关修远到底不如自家兄弟实在,他不好说这话,而叶来银更别提了。
说起来,这营生确实是她闺女一手主导的,但却是三家合伙的买卖,且每家投入的银钱都不是小数目,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
是以,这生意所有的事,都该当着三家共同商议。
现在嘛,三人中有两人都是这么个意思,叶来银也就没再谦虚,却也没有大咧咧的应承下,微笑着道“今儿来之前也没甚准备,待回去,让馨儿把帐目列出来,咱们再一块合计。”
“嘿,你就是把帐本挂在我眼皮上也没用啊,它认识我,我不识它!”
粗汉子叶世田性子最是爽利,见叶来银如此慎重,颇有些不认同的大手一挥,那意思,千万别拿那劳什子玩意烦他,他不看、不看、不看……
叶来银失笑不已,关修远也忍俊不禁。
说笑了几句,都道是那些个玩偶是几个丫头和她们娘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现下到了关键的时候,该当着与她们一块商量。
左右不急着这一两天的工夫,当下三人也没再纠结,叶世田与叶来银去帐房结了蒜黄和豆芽的银子,痛痛快快的告辞而去。
此时已是十月底,前几日连下了几场雨,气温降至冰点以下,异常寒凉。
乡间小路上没遮没挡的,凛冽的北风呜呜吼叫着,一个劲的往人身上招呼。
叶世田与叶来银都穿着厚厚的袄子,狗皮帽、棉手套、长披风,棉裤、棉靴,可谓是包裹得严严实实。
任北风如何咆哮,两人都浑不在意,一路说说笑笑的,别提多欢畅。
而同行的叶满仓则是躲在车厢里,默不作声。
打他家起了屋子,要给他说亲的人能饶着叶家村转好几个圈,但他一个也不想要,那些人都是冲着他家的屋子、银子,并不是为着他这个人。
眼看着又到了年底,他爹娘都急了,非要他年前定下人来,转过年后就成亲。
叶满仓郁闷不已,也没法跟人诉说,只能自个憋着。
唉~
“什么?府、府城?”
叶来银三人回到家卸了牛车,也不顾不上那些个竹筐背篓等家什,直接去找王氏等人商量这玩偶的营生。
此时,西跨院正厅里,生着两个火盆子,王氏、白氏、刘氏三个“老师傅”正带着贺馨儿四个小丫头,裁剪的裁剪、缝制的缝制、绣花的绣花各种忙活。
原本端庄大气的正厅,现下到处是东西,墙跟的木架上、厚厚的地垫上,甚至连会客的圈椅、上首的太师椅也放得满满当当。
叶世田爷俩再加上叶来银,一时都没找到地方坐,还是叶满仓把太师椅上的东西归整了,才腾出地方来。
一屋子妇女孩子,俱都忙着手中的活计,没空伺候几个大老爷们,说不得还是少叶满仓提了红泥炉上的水壶,给他爹和二叔倒了热水洗手、洗脸。
爷们三人把自个收拾利索了,将将坐下,水还没来得及喝,随口提了句生意,立时被贺馨儿给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馨丫头,不带吓唬你大伯的,我和你爹可是地地道道的庄户头,连县城都没去过两回,更别提府城了,那府城的大门在哪,大伯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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