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个粗使婆子反应过来时,冬梅已嚎得嗓子都哑了,俏丽丽的小脸伤错,鲜血横流,那模样着实吓人。
“贱人、贱人!”
贺玉茹疯魔了般,赤红着眼珠子一个劲的叫骂,满是血污的双手依然执着的去抓去挠,结果被两个婆子薅住发髻一把甩了出去,扑通一声巨响倒在雪地上。
疼得她缩成一团。
一旁的贺秀秀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悄悄挪开几步,继续看戏。
——
此时的贺馨儿已行至偏门,对贺玉茹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虽不到酉时,但乌云漫天,光线昏暗,看守门护的家丁已点然了檐下的灯笼。
白雪飘飘,落在明亮的红色光芒之内,颇有一番意境。
时辰不早,估摸着大堂哥该回家了,贺馨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看守宅门的家丁,只当看不到她,丝豪不加阻拦。
两辆马车哒哒哒的由远而近,贺馨儿行至一侧避让,大白站在她外围护着,她微垂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并未停顿。
“停车!”
周祖安大喝。
他刚刚掀起门帘要看雪势如何,恰好瞧见眉目如画的少女,步步生莲的走在白雪飘飘的黄昏街头。
先是心头一喜,然后他脸色大变。
同车的贺家宇正在犯迷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大跳,他略有些不悦,“你这咋咋乎乎的……”
话没说完,就见那小子掀起门帘就窜了出去,贺家宇目噔口呆,满车的人都目瞪口呆。
而垂头行走的贺馨儿,此时也被疾风般奔至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这若不是大白洞若观火,迅速挡在她身前,怕是这人要与她撞在一起了。
青石板路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落雪,倒不算难走,只是街道两旁的积雪,白日融化掉的雪水,到处流淌,此时全结了冰,她怕不小心滑到,是以一直在看路。
时近黄昏,暮色苍茫,轻盈的雪花随风飞雾,眼前的少年郎,神情严肃,目光幽深,正冷冷的盯着她。
贺馨儿……
她眉头轻蹙,这人也太不懂礼数了,大街上拦住她去路不说,还黑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她,不知道的,还当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呢。
“天色将晚,你不在家好好待着,独自一人要去哪里?”
贺馨儿……
这语气是教训孩子呢。
少女明亮清澈的眸子,清棱棱的看着对方,眉宇之间是说不出来的淡漠疏离,“与你何干?”
将将周祖安动作太快,贺家宇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得了逞,现在哪能任由着他胡来,贺家宇已麻利跳下车,口中说道,“祖安喝了些酒,说话唐突,四妹妹莫与他一般见识。”
周祖荣与周祖堂几人也先后下了马车,皆都听到了周祖堂训斥贺馨儿的话,暗暗嘲笑不已,这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居然这么上赶着得罪人。
“嗯。”
贺馨儿淡淡应了声,再次开口道,寻“你们请便,我先告辞了。”
说着她便要离开,岂知周这祖安十分难缠,根本不顾贺家宇的拉扯,见贺馨儿不搭理他,更加恼怒,大喝一声,“回去!”
贺馨儿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位乍看上去温文洋雅,哪知是个脑子有坑的。
她懒得找理这等无理取闹的人,挪至街中心继续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