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陆行止和两个儿子,温馨地过了个周末。
周一两个崽被黎刚送到幼儿园,她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剧组。
陆行止则下床,阻止她收拾行李的动作。
顾随心不解,“怎么啦?”
“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今天陪我回趟老宅。”
“回老宅?”
顾随心有些意外,平时都是陆文宗三催四请,陆行止还得看情况才决定回不回去老宅。
更别提,陆行止不会主动回老宅。
她眸色一亮,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这是有事儿呐?”
“你忙着解决自己的事,我也不能闲着不是?”
说完,陆行止还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更何况,彤姨那儿还是由你才能牵出这条线。”
彤姨?
挺难得啊!
陆行止主动喊她彤姨。
要知道,他第一次跟她谈及季淑彤和陆犹淮母子的时候,情绪激动到说“我恨他们”。
如今,倒是能平静地喊出“彤姨”。
那说明,他顺藤摸瓜的效果不错。
而且,大概率证明了,彤姨没说谎。
当年有很多隐情。
顾随心摸了摸陆行止的脸颊,十分欣慰地说道:“我很开心,你现在能平静地面对关于妈妈的事。”
她一声妈妈,喊到了陆行止的心尖尖上。
毕竟,尚可盈对陆行止来说,也是心底不可触摸的痛。
能被心爱的女人,亲昵地叫着她“妈妈”,对陆行止而言,是种无法言说的爱和温柔。
他低头,笑着道:“你给我的勇气和力量。”
“我?我有这么厉害?”
“当然。”
“别夸了,再夸我要飘了。”
陆行止低低笑出声,低头,两人相抵着对方。
随后,陆行止便将她拉入怀里,深情拥抱。
——
既然有陆行止出马给她向剧组那边请了假,顾随心就安心陪同,与陆行止一起回到了老宅。
抵达老宅,除了季淑彤母子二人在家,陆文宗也在。
看来,陆行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陆文宗见他出现,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
紧接着,视线落到顾随心身上时,笑容便僵硬了下。
“我还因为是你一个人回来。”
“放心,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踏进这里。”
陆行止的声音淡淡的,却听得陆文宗心头一凛。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陆行止淡淡地给了陆文宗一个眼神,随后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季淑彤。
她依旧身着一身旗袍,褐红色的底色上,绣着雅致的花纹,不艳俗,却很有气韵。
陆行止带着顾随心坐到她对面,难得主动地朝她点点头。
顾随心比他主动,喊了声:“彤姨。”
陆犹淮见这两口子,唯独无视了他,不由笑了声,“我是透明的?”
顾随心不理,陆行止则甩过去一个冷眼刀子。
陆犹淮嗤了声,不再言语,低头继续看手机。
微信里,赵雪莉犹如疯婆子一般,发着信息。
他一条没回。
等她发来语音时,他甩手就是一个拉黑。
这才靠坐在沙发背上,扭头看向陆文宗,“人都到了,您老还杵在那干嘛呢?别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连沙发都不给个座儿给你。”
陆文宗:“……”
妈的!
逆子!
陆文宗前段时间,从别墅的盘旋楼梯上摔了下来,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手里还杵着拐杖呢!
这会儿被陆犹淮气得,拿起拐杖就在地上戳了几下,怒道:“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得了,别在这摆什么大家长的谱了,把我叫回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陆文宗气得不行,瞪着季淑彤就吼道:“你教的好儿子。”
“怎么?这儿子没你份儿?有病!需要季家的时候算计我怀孕,现在又觉得犹淮不是你儿子了?”
“季淑彤!!!”
“老糊涂了真是,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
季淑彤也是嘴毒,此时家里就他们,连赵雪莉都不在,季淑彤说起话来,也是不藏着掖着。
顾随心忍不住有些好奇,那个被她安排的牛逼女佣呢?
陆行止没什么耐心,在这里听陆文宗掰扯他的风流账,直接说道:“父亲,我很忙。”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陆文宗别哔哔了。
陆文宗脸色变了变,最终没说什么,坐了下来,离季淑彤大概有半米的距离。
季淑彤哼了声,抬手拍了下陆犹淮的胳膊。
陆犹淮扭头,就听到她说:“坐过去点!我嫌脏!”
陆犹淮扫了眼他妈另一边坐着的陆文宗,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挪挪屁股,愣是坐到了扶手边,还侧着身,给他妈变着花儿让位置。
季淑彤则优雅地移位,离陆文宗远远的。
陆文宗气得脸都绿了。
这女人,天天跟他同一屋檐下,用各种方式阴阳怪气地戳他的肺管子,恨不得把他气死才好。
陆行止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他紧蹙着眉头,脸上很难再维持住表面的平和。
顾随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待他看过来时,她微微摇头,低声道:“没事,我陪着你呢。”
陆行止:“……”
她总是有办法,轻而易举地就安抚住他焦躁的心。
陆文宗听到顾随心这话,只觉得可笑。
他从鼻息发出一道十分不屑的冷哼,这才对陆行止说道,“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特意过来,有什么事?”
“我妈到底怎么死的?”
“……”
陆文宗直接被陆行止的话,给问得懵在了那里。
不过,老人渣始终是老人渣。
他有极强的心理素质,饶是脸上已经僵了,嘴上却是下意识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都过去多少年的破事儿了?”
“破事儿?”
陆行止忍住骂人的冲动,“你管她的死,叫破事儿?”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你妈当年的意外,但警方都来查过,就是不幸发生了车祸,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回了陆家,如今也接手了陆氏,掌管了陆家的经济命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呵!”
若不是他要亲自替母亲讨公道,换做平时,听到这样的话,他直接甩脸走人。
陆行止气得心口疼,他替自己的母亲不值。
甚至,替自己不值。
他这些年的争夺,付出,在陆文宗的眼里,不过是为了利益。
像他这样的人,哪里懂得这世上,除了金钱,除了权利,除了地位,还有真情?
季淑彤都看不下去了,她嗤之以鼻道:“你真以为,行止当初跟犹淮争陆氏,是为了利益?”
“不然呢?他要是清高,他完全可以不来陆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