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同样没做声,等着杜飞的进一步指示。
直至汽车快到位于海边的别院,杜飞才收回目光,沉声道:“你派人过去……”
“是,大人~”伊格尔应诺一声,没有任何迟疑。
对于杜飞让他去除掉一个准酱,不觉得任何意外。
片刻后,汽车停在别院门口。
杜飞下车进去,伊格尔快速驱车离开。
……
几天后,距离古晋一千八外公里的玛尼拉。
一栋通体纯白的豪华别墅里,一名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正在处置政务,正是马科斯。
作为一名从二战走过来的正治强人,马科斯的能力毋容置疑,对权力的掌控也很纯熟。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不由得放下手中钢笔,活动活动脖子,站起身到窗边。
外面是根据他的要求,由世界著名的园艺大师设计的庭院,每当他工作疲惫或者无法平静的时候,就会站在窗边看看这片园子,总能令他心绪平静。
然而今天,看着这片郁郁葱葱,错落有致的景观,却仍无法静心。
马科斯不由得抿了抿唇,思忖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马科斯皱了皱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走过去接起电话:“喂,是我……什么!”
下一刻,马科斯露出震惊的表情,下意识的提高了音调:“什么时候?”
电话那边道:“就在几分钟前,地点在……”
马科斯沉声道:“封锁现场,我马上到!”
玛尼拉的圣十字医院。
马科斯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这里。
手术室里的灯亮着,按道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打扰医生,但马科斯不是一般人,立即找人询问情况。
很快,一名中年医生进入手术室又出来,表情严肃道:“很抱歉,大统领阁下,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但是……请别抱太大希望。”
马科斯抿唇,眉头紧锁着。
就在半小时前,门的勒准酱从一位‘女性友人’家里出来,驾驶轿车准备返回基地。
路上‘意外’与一辆渣土车相撞,门的勒身受重伤,那名渣土车的驾驶员下落不明。
马科斯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世上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立即想到了杜飞。
因为他和门的勒前脚刚摆了杜飞一道,不仅说好的物资被卡主,还扣留了杜飞两架飞机。
他此举本想是狐假虎威,借阿美莉卡的名头逼迫杜飞,放弃支持棉兰岛的游击队。
那些游击队让他非常头疼。
然而,令他没想到,杜飞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照他的想法,出现这种情况,杜飞必然会想办法交涉,或者寻求在阿美莉卡的关系与他这边谈判。
谁知杜飞竟下这种狠手。
马科斯想过杜飞可能会对付他,都没想到杜飞敢直接对门的勒下手。
虽然杜飞之前在南越南边弄死过一名阿美莉卡酱军,但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
这才让马科斯产生了误判,想当然的认为轻易没人敢对阿美莉卡人下手。
这让他有些慌。
这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心慌,仿佛某种信仰崩塌,以为坚硬无比的靠山,竟然并没有那么坚实。
“怎么敢?他怎么敢?”
马科斯心里不断在问,却怎么也想不通。
杜飞明明有许多办法,偏偏选了这种最危险,最有挑衅意味的方式。
难道他真不怕阿美莉卡的报复?
然而,冷静下来,他无奈发现,杜飞还真不怕。
目前杜飞的部队正在真腊跟越军作战,在这种时候阿美莉卡会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还利欲熏心的准酱跟杜飞翻脸吗?
答案显而易见。
马科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叫苦。
事到如今,必须想办法善后。
阿美莉卡不找杜飞不代表不找他的麻烦。
这次他才是始作俑者,因为他的缘故阿美莉卡损失了一名准酱,必须有人对这件事负责。
既然不能是杜飞,就只能是他。
原想拉大旗作虎皮吓唬杜飞,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
与此同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杜飞那边也迎来了预料中的客人。
城市北边,朱丽的皇家园林中。
布石面沉似水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盯着杜飞:“杜,你这是在挑战阿美莉卡的尊严!”
杜飞神色平静,直视着对面的老朋友:“矫治,我记得阿美莉卡的法律并没有任何一条,谁死了谁就有理。是你们的人先破坏了规矩,他收了我两百万美元,一切都说好了,这对我们都好。可是,没等我的飞机降落在古晋,他就变卦了!不仅扣了物资,还扣我两架飞机,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说话间,杜飞的眼神愈发凌厉,“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沙发扶手上。
粗壮的,足有人手臂粗的红木沙发扶手直接给拍裂了!
杜飞阴恻恻道:“我在前线替你们拼命,不可把这种随时可能捅刀子的人留在背后。这种人,必须死!”
布石吓了一跳,扫了一眼断裂的沙发扶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嘬了嘬牙花子,苦着脸道:“你说……这……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你跟我说一声,让我来处理,何必呢~”
杜飞“切”了一声:“你能怎么处理?调回国内,荣誉退休?然后再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的继续给我添堵?”
布石也看出来,杜飞这次就是故意杀鸡儆猴。
让后来的人再有什么情况,仔细考虑考虑,命够不够硬。
布石也暗恨门的勒不开眼,平白搞出这种麻烦。
眼下,不管是真腊的战局,还是从尼可大统领那边,都不可能把杜飞怎么样。
但死了一个准酱,总得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