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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后。
陆爱国带着宋淑芬就开始挨家挨户的去还钱。
这钱没用上,自然是抓紧把钱还回去,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肯拿钱出来帮忙的,都念着情呢。
送了一圈,借来的一千一百块钱,总算全部都给还了回去,手里还剩下九百块钱,这是最后的家底。
陆爱国从中数出来三百块钱,塞在宋淑芬手中,说道“这三百,留着预防急用,这六百,拿去老康那,康健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也不能真让孩子蹲笆篱子,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宋淑芬也没说啥,只是将手中的三百块钱很小心的收好,然后跟着陆爱国一起去了康家。
昨天晚上,他们四个大人在屋里,其实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
对方家里有背景,自己这方平头老百姓,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自己这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斗不过人家。
康大爷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作为父亲的他,绝不能因为三千块钱,就眼看着自己儿子进监狱。
这个年代,一旦进去了,无论是不是冤枉的,也不管是什么罪,都会被无情的打上一个不好听的标签‘劳改犯’。
谁家要是有劳改犯,那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了,最主要的就是,直系亲人,不可以考取公务员。
从政这条路,将永远的被关闭。
想找个工作,也没人敢用,这就是现实。
很多有过前科的劳改犯,在重新进入社会后,都有很大的几率再次犯法,这其中也有一定原因。
陆爱国给康大爷送去了六百块钱,这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康大爷活的硬气,最穷的时候,一家三口一天只吃一顿饭,即使是那样,康大爷宁可上山去挖婆婆丁(一种野菜),下水去摸嘎拉(一种贝类),也不曾开口向任何人借钱。
看着陆爱国放在炕上的六百块钱,康大爷啥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这钱收下了。
只是眼睛红红的,腰杆好像也不再那么笔直了。
没过多的停留,陆爱国今天要赶紧去上班了,宋淑芬也要去饭店工作。
两人都是只请了一天的假,今天都要抓紧继续工作去了。
回到家,陆爱国换上工作服,深蓝色的矿工服,肩膀上特地做了加厚处理,这样才不容易磨漏。
宋淑芬将兜里的三百块钱,用手绢包好,藏在自家是大衣柜的隔层里。
这个大衣柜,是陆爱国和宋淑芬结婚的时候,找木匠专门手工打的,花了不少钱。
那位木匠特地在衣柜的底下,打了一个小暗格,用来装一些贵重物品。
做的十分巧妙,不知道的人,任谁来看,都一定发现不了其中的窍门。
但是这个暗格,陆野是知道的
宋淑芬几次从暗格中取钱,被陆野看了个清楚。
陆爱国和宋淑芬两人脚前脚后的出门,上班去了,陆野则是悄悄的从暗格中,拿出一百块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关好窗户,锁好门,陆野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自己的一个好兄弟,于洋。
于洋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出了意外,于洋便跟着唯一的奶奶生活,可是在于洋岁那年,奶奶也去世了,半大孩子啥都不懂,奶奶还是在周围邻居的帮助下,才简单的处理了后世。
从那以后,于洋就独自一个人居住在那间土坯房子里。
周围邻居有时候看他可怜,时不时的也会给他一些吃的。
慢慢的大了一点后,于洋开始混迹街头,倒是和陆野成了朋友,两人脾气相投,相处的很好。
陆野来找他,就是想让他跟着一起,做生意。
于洋家院子不小,还紧挨着马路,出行很方便。
陆野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啥?收破烂?”
于洋惊愕的看着陆野,他实在不相信,这话是从陆野嘴里说出来的。
显然他对陆野的认知,也还停留在过去。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收破烂怎么了,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商机可大了去了。”
“啥是商机啊?”
见于洋一副茫然的模样,陆野只好掰开了讲。
陆野问道“玻璃瓶厂是不是回收玻璃瓶?”
于洋嘴巴一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