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胖警员说的话,孟清寒当即怒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说!”
瘦警员吓得不敢讲话,胖警员也只得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寻摸着就这么点小交通事故嘛……而且当时那么晚,本来路上就看不清楚,再加上我们停的也不是地方,所以……所以当时就没想着汇报。”
孟清寒突然打断道:“等等,你说当时的交通事故,是发生在晚上?”
胖警员:“是……是啊!”
“晚上具体什么时候?”
胖警员回忆道:“就……就在你们大批人马赶往那个奶牛场的……大概一小时前吧?怎么了孟队,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就在今日审讯之前,文四宝就曾向自己透露过陈良善与乌索普之间的杀女之仇,也透露过陈良善与林阿吉之间的暧昧关系,只不过孟清寒出于他人**的考虑,也从未对下属提及过此事。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乌索普被人杀害,陈良善具有极大的作案动机,因此自然也会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只不过陈良善之前一直处于自己组员24小时的监视之下,因此孟清寒也从未朝这个方面去考虑过。
然而,林阿吉的出现却令孟清寒看到了一丝曙光,对方在乌索普死亡前,竟然那么巧合又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殡仪馆,并且还与自己的手下引起了一桩不大不小的车祸。
这其中必定有某种关联。
想及此处,孟清寒问道:“你们俩确定24小时都在跟踪陈良善吗?”
胖警员立刻点头,回应道:“确定,这种事谁敢马虎啊!”
“出车祸时谁在当值?”
胖警员:“是我,当时是我去处理的。”
“怎么处理的?”
胖警员思忖道:“唔……我下车后告诉对方我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然后把复议办公室的名片留给了她,这事当时就了了。”
孟清寒又问道:“当时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没觉得哪里反常啊……”
胖警员说到这里突然一怔,突然补充道:“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当时这姑娘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孟清寒:“讲。”
胖警员道:“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当时我把复议办公室名片递给林阿吉的时候,这姑娘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搞得跟我占她便宜似的,突然叫我别碰她,我哪有那功夫……”
孟清寒打断道:“所以你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林阿吉的身上,对吗?”
胖警员只好实话实说道:“唔……这种时候我肯定在看她啊,不过真的就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
孟清寒:“那你碰到她的身体了吗?”
胖警员急忙摇头道:“哪有啊!压根就没碰着她,本身就一个很平常的递给她名片的动作,我实在搞不懂那姑娘为啥那么大反应,但是我真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异常,毕竟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1分多钟的样子……”
孟清寒想了想,自语道:“1分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既然你压根没有碰到她的话,难道……这是在打信号?”
胖警员一惊,迟疑道:“不……不会吧!孟队你也太高看这小妮子了,她没那么精明!”
孟清寒低声道:“她是没有,但是她现在一直在维护的那个人,可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精明,我问你!当时就在车祸事发时,陈良善在哪里?”
胖警员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在殡仪馆里面啊,他待的那个守灵间的灯还一直亮着,而且也就过了大概不到1小时,我还亲眼看见他从开水房走了回来……”
孟清寒很快就在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闪躲,于是追问道:“陈良善去开水房打水?”
胖警员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随后,孟清寒立刻又追问道:“那你亲眼看见他从守灵间出来,走向开水房了吗?”
“这……”
胖警员彻底哑了火,犹豫了半天,才扭头看了看杨副局长几人,发现谁都没注意这边,最终小声道:“我……记不得了,哎!哎!孟队,你去哪?你可千万别把这事让杨副局知道……”
孟清寒没有再废话,只是很快步回到了预审室外。
隔着透明玻璃,她看见林阿吉依然还坐在审讯椅上,浑身软弱无力的样子很容易便能让人看出眉眼间的绝望。
回想着对方这几个小时以来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拒不承认,到现在的主动包揽所有罪状,因此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个心理素质拉胯的姑娘绝不可能是漠北红都枪击案的主谋。
而现在又多加了一条,孟清寒甚至怀疑对方恐怕甚至与乌索普遇害一案有关。
或许就在乌索普遇害的当晚,林阿吉制造的拿起意外的车祸与当时莫名其妙的话语,根本就是在故意吸引自己手下的注意力,以好让陈良善当时可以趁机溜出殡仪馆。
想到这里,孟清寒已无比确信,对方这是已做好了牺牲自己也要保全陈良善的打算。
“林阿吉。”
孟清寒一手抵在面前的透明玻璃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就凭你,是斗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