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接近宋宗的计划(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1454 字 2022-08-31

江呈佳抱住了他的胳膊,倚靠在他身边笑着道“好啊。”

一行人走到了庄院外头,季先之便带着千珊、宋阳与孙齐等人往庄子的西边去了。而他夫妻二人则是自主院,从泥地里铺成的石子路上朝连着的长廊甬道而去。

甬道尽头便是这座庄子的主堂院,越过一座奇石自形而成的假山,便见一片寒潭横跨在院子中央,幽幽潭水翠绿深邃。

小潭的对面,有两人正互相跽坐在石案前,于棋盘上“厮杀”着。

那两人正是自临贺一战后便消失不见的蒋太公与顾安。

江呈佳站在池潭对面,瞧着那边笑语宴宴的场景,心中暖成一片。

若此次无宁南忧筹划安排就算蒋氏一族不死于孟灾乌浒军手中,也会因宁铮多番设计陷害而损耗殆尽。

她此刻才明白宁南忧设如此之局,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保住蒋氏一族与顾安。

“太公之棋果然精妙,顾某同您对弈多日竟没有一局占到了便宜。”对面,似乎棋局有了输赢,顾安拱拳而抱,看着蒋太公的眼神满是敬佩之情。

“顾卿亦是后生可畏,老夫三次走棋,险些败于你的陷阱下。”蒋太公哈哈一笑,端起身子,摸了摸下巴上那搓白胡子,客气谦虚道。

“蒋公的棋艺可是当年我皇爷爷都比不过的顾大人若想赢了他老人家,恐怕还需多钻研几年。”宁南忧趁时走上前,从潭边小路绕行,来到两人对弈的石案旁。

他停于石案四步外,躬身作揖朝蒋太公行了晚辈的大礼,又侧过身朝顾安行了平辈之礼,这才松懈了一些。

顾安见来人是宁南忧,便急忙起身朝他一拜道“淮阴侯。”

“淮阴侯说得不错当年明帝棋艺可谓是天下一绝只是连帝也曾叹服言说自己不如蒋太公我的确是班门弄斧了”顾安浅浅笑着,又躬身朝蒋善一拜恭敬道。

“不敢当,老夫且不敢当,这些都是你们后生小辈的吹捧之词老夫怎能比得过明帝陛下。”蒋太公抓着胡子哈哈笑起来,扭头朝宁南忧望去,便发现他这次来的不同,身边竟然还跟着一名女娇娥。这小女娥生得极漂亮,见宁南忧朝他们行了礼,便也跟着行了同样的礼乖巧的站在一边。

“这位是?”蒋太公站起指向他身边的这位姑娘轻声询问道。

宁南忧粲然一笑,牵过她的手,向顾安与蒋太公介绍道“这是内子”

江呈佳颔首微笑,不失礼度再行一礼道“见过蒋太公、顾大人。”

此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身形曼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优雅自若,身上散发的气质大有一种寒雪傲梅的清丽品格,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原是江府司之妹,果然生得极为标致”蒋太公看着她,又朝宁南忧看了几眼,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二人般配,是在般配。你老师若是晓得你得妻如此黄泉之下亦能合眼了。”

宁南忧再朝蒋公一拜道“太公所言甚是”

江呈佳刚开始站在宁南忧右侧被挡住,顾安不曾瞧见,此番上前行礼,立于他面前,便彻底将他看呆。

这惊天之姿让顾安吃惊,他从未见过古往今来有哪一个女子能如此女般,这样容貌绮丽,只要她站在这里,仿佛整个园子里的花朵草木都能失去颜色。

宁南忧同蒋太公寒暄几句,转头朝顾安望去时,便见他一脸凝滞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身侧的小姑娘看。这让他登时有些不悦,于是负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扯了扯江呈佳的衣裙,把她拉到了身后藏住,不动声色的朝顾安抱拳道“不知顾大人与太公这几日可有商榷前往广州的计划?”

顾安见这青年定定地往自己面前一站,脸上堆满了笑容,嘴里询问着查证宋宗罪责的事宜,便立即回了神,对上青年的眸子正预备回答,却莫名觉得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危险与深邃,于是心中一惊,他锁住眉头,转了转眸再朝青年看过去,便发现他身上又没了方才那种令人不适的寒凉之意。顾安垂下眸子,心里想着许是自己看错了,便抬手抱拳回道“已有确切计划,只等淮阴侯今日一居商榷细节了。”

青年点点头,高大的身躯遮着身后的娇小女娥,愣是不让她被任何人瞧见。

江呈佳瞧着宁南忧这牵她衣裳,若无其事的将她遮住的小动作,有些啼笑皆非。想着以后,她出门,必得打扮的丑一些,难看些,宁南忧才肯让她见人了。

没想到,他对感情一事不精通,倒是十分精通喝醋。

小姑娘眯着眼,垂着头在他身后悄悄笑着。

三人在院中谈了没一会儿,便互相朝主堂走去。江呈佳急急跟上,在他身侧一句话不说,只安静地呆着。

“宋宗此人,最是狡诈,平日里将走私与买卖人口之事做得滴水不漏,我这里也只是掌握了两个人证与多年来陆陆续续积累的认证,若靠这些证据想要扳倒他是绝对不够的,我父亲一定会力保他在这些证据上做手脚。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他判以死刑的证据,才能够彻底剿除广州这一条走私盐铁军火的线,将他与孟灾买卖人口所殃及的那些无辜百姓就出来虽宋宗警惕,但近日由于孟灾借用临贺一事,在广州更加胡作非为起来。宋宗也有些控制不住他,走私一事便被拉到了台面上,我的人这些天埋伏在广州,也收集了数十样证据。但至于能治他死罪的贩卖人口一事却没有半点进展。我常念居于军营,对这种查案之事完全依靠精督卫一力进行,实在不擅长,还要依靠太公与顾大人方能成事。”

宁南忧简单交代了一番如今事情的进展,小心扶着江呈佳于大堂右侧入座。

蒋太公以年长之资,坐于主人座。顾安则入左侧席座。

听宁南忧这么一说,顾安马上接话道“宋宗虽将拐卖人口一事捂得严严实实,却并不一定是坏事君侯前段日子托人带来的卷宗我细细看过一遍,其中大有漏处可揪”

说到这里,顾安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瞧着江呈佳欲言又止。

宁南忧眨眨眼,侧过头与江呈佳对视一眼,冲着蒋太公与顾安笑道“还请太公与顾大人不必防着我家夫人她自小与她兄长走马天下,仗剑天涯,是个男儿性格,对这些事的见解不比我们差我今日带她来的意思,也是想着她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顾安听完此番话,吃了一大惊,盯着对面的夫妻二人,眼珠转来转去的来回扫视,有些难以置信。

令他感到惊异的除了宁南忧对江呈佳这种呵护宠溺的态度,更多的是他竟然丝毫不防着陛下心腹之人江呈轶之妹?还如此信任有加?

蒋太公坐在上座,摸着胡子看着下面的三人,将三人的一举一动乃至神态都看入了眼,对他们三人的想法也了然于胸,瞧着宁南忧待江呈佳的态度,既尊重又带着几分偏宠,便打心眼里替卢夫子高兴。

卢遇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宁南忧,觉得他孤苦伶仃一人无依无靠,爹不疼娘不爱,身边连一个称心的朋友也没有,心中甚是愧疚。若他能有幸有命瞧见如今这一幕,想来也是高兴的。

顾安沉默几分,不说话,蒋太公便趁着气氛还未彻底冷却下去时,开了口道“既是如此,老夫便来说说,近日我同顾卿所商榷的计划。”

“宋宗虽然是个极为警惕之人,但如今这情势,他却并不一定还像往常那样警惕。如今孟灾霸占临贺,彻底隔绝了荆州与广州的来往朝廷的人难从山路绕过临贺前往广州。陛下失了临贺的掌控权,便等同于失去了对广州的监察权。宋宗既是你父亲的人,想来也知道此次孟灾之所以能够轻松拿下临贺,其中便有你的功劳若君侯能够假装承孟灾所托与宋宗商榷走私一事便能够接近此人。到时在慢慢盘旋细查,不怕他暴露不出马脚来。”

蒋太公将话题切入正题,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下去,慢慢凝重起来。

“要我假承孟灾所托接近宋宗这个法子的确是眼下唯一可行途径,本侯也曾细想过,只是却不知以走私一事来套宋宗口中有关于人口贩卖据点一事可不可行?”宁南忧显然顾虑重重。

“此事的确不容易,只是近日我同太公住在此处也并非只是为了养伤,或是查阅君侯您送来的卷宗。”顾安接话道,“这几日我们突破万难,也查到了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