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珊瞧出了她的心思,便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江呈佳扭身便朝后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宁南忧跑去。
这青年竟还在颤抖,整个人失魂落魄,神色僵硬。
她再次抓住他的手,温柔抚慰道“好了好了,咱们回来了。小犬也送走了,昭远莫怕。”
她哄小孩的语气让这青年缓了缓。
他眉眼一动,唇角微乎其微的扬了扬,表情却仍旧带着些恐慌,向她伸出了手,并抓住了她的胳膊,语气酥软地唤了一声“阿萝”
江呈佳低声嗯了一句,便将他往庄子里带。
她还没发觉这个青年比方才在林子里时放松了许多,也渐渐平息了情绪。此刻似乎是故意讨要她的关心般,用着他平时从来不会用的语调,变相的向她撒娇。
“我今日让你费心了。我真是没用,叫你一个女儿家将我护在身后。”他小声呢喃着,带着些委屈自责以及一点点鼻音。
江呈佳听着,心中激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小小的个子从青年的侧边,伸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紧紧贴着他道“没有费心。以往你护着我的模样在我心中最有英雄气概。偶尔一次,让我护着你也极好。昭远,我愿意护着你,一辈子护着你都好。”
她不知不觉中走入他的圈套,说着动人甜蜜的情话,叫宁南忧心中舒坦起来。
他任由她搂着,虚弱地倚靠着她不语。
两人回了院子,卧房里的烛灯早已点亮。
江呈佳在烛光里瞧见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心下又隐隐疼了一下,仰着脑袋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道“对不起今日,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宁南忧唇角一弯,又委屈巴巴道“是了你若是早些反应过来我怕这些圆毛动物,便也不会将我牵着往它身边走了。”
他低着头十分沮丧道“怪我从不曾同你说过这些对不起。”
他这声对不起,弄得江呈佳此刻万般愧疚难耐。
明明是她未曾在意,也未曾及时反应。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他来向她道歉?是她还不够在乎她
她看不得宁南忧受苦,此刻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瞧着他委屈巴巴、面色惨白的可怜样,她便极想化身成一副铠甲,永远护着他。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口道“不是你的错。怪我我明明听季叔说了你的情况可是”
说着说着,她开始呜咽起来。
宁南忧一怔,看着她为他着急,这般在乎的模样,心中那点小雀跃便忍不住宣之于口。他轻轻笑了,柔柔道“小傻瓜你在林中抱着小犬,让我随行没多久,我便已经不害怕了。你夫君我是这样无用之人吗?瞧着危险离我这么远,还能害怕?”
扑在他怀中的小姑娘明显一滞,后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方才的可怜、恐惧、害怕竟然是装出来的?
她立马从他怀中钻了出来,瞪着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望着他。便瞧见面前这个青年,咧着嘴笑着,玉面俊容上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她起先有些气,后来觉得好笑,满口无奈道“你你不害怕了,却这样同我耍赖?君侯倒是装腔的一把好手呀!”
宁南忧哈哈笑了起来,又准备伸手去抱她。
谁知这小姑娘却因被他戏弄,而不肯再让他抱,张牙舞爪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臂,然后气呼呼道“君侯就是这样博取同情心的?”
“天地可鉴我是真的害怕只是有夫人保驾护航,我自然稍稍好些”宁南忧瞧她鼓起嘴,气愤的模样,便急忙四指冲天,发起誓来。
“噗”江呈佳被他这话都笑,眉眼弯弯看向他道“既是如此那夫人我以后便继续为你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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