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之道“准备了,老奴在雅厢里准备的酒便加了致幻药,您进去后,找机会让她们四个服下便好。”
宁南忧垂下眸又细细打算了一番道“致幻药备下,便已足够。其余的便别布置了。我这样着急前来,反而更能让她们相信我是好色之人。季叔,一会儿同我将戏做的像一些。莫要让他们看出什么。”
“喏。”
青年握了握拳,凝眸凝神片刻,迈着稳健的脚步朝门前而去
亭阁雅轩,数盏油灯燃着噼啪作响的火花,滋滋滋叫个不停。
东边的宁南忧愁眉不展,北面的厢房里,江呈佳却气定神闲地瞧着宋宗在这间厢房中准备卷书,翻阅得十分起劲。
千珊趁着季先之与几个婆子女侍忙着,偷偷溜去了北面厢房。
远远的便从廊下瞧见江呈佳的人影拿着一卷书映在窗纱之上。
千珊有些气急,至厢房门前,瞧见江呈佳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卷,便皱着眉头道“姑娘还真是有闲情雅致主公都去了东面了,您竟还如此淡定。”
江呈佳从卷册里抬起一眼瞥向她,又很快垂下眸继续阅览文字。
“姑娘!”千珊再叫一声,跺了跺脚道,“您不着急吗?那毕竟是四个活生生且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君侯血气方刚,难免心动!”
江呈佳手握书卷,甚是淡然道“无妨,且让他去。”
千珊惊讶道“姑娘当真不管?”
江呈佳放下书卷,扬着唇角,慢慢笑道“我的傻千珊,若君侯当真是去玩乐的,你家主子我还能这样安定的坐在这里?早就操着一把菜刀,去把他揪回来了。”
千珊怔愣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侯去东厢是有正事要办,并不是去同那些侍婢把酒言欢的。”江呈佳将方才宁南忧同她说的那番话再与千珊细说了一遍。这丫头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是如此因由。”
江呈佳望着她,挑挑眉头道“你这样特地从季先生那处溜出来,悄悄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劝我吧?”
千珊顿了一会儿,傻愣愣道“对啊姑娘,我就是为了君侯的事来的啊?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君侯此事又一夜睡不着吗?所以特地来陪陪你。”
江呈佳噗哧笑出了声,颇有些无可奈何道“我的傻千珊,前几日你还要同我说李湘君归南阳之事,怎么现在这么快便忘了?”
千珊一拍脑门,才记起此事道“姑娘若不提醒,奴婢当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呈佳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罢了。便饶了你这次,说说看,我交代的你可都办妥了?”
千珊答道“姑娘得了姑爷的准允,计划的打击报复之事确实有往日在九重天的神采只是拂风带着人还没在路上出手,便有一行人替我们先出手了。”
江呈佳惊讶道“何人?”
“一伙在巴丘横行霸道的水贼。”千珊道,“后来,拂风特地去查了这群人的背景。据说是夜箜阁养起来的水贼,专门在巴丘一代活动,抢劫贪官奸商的船只为己用。”
“夜箜阁?”江呈佳瞪着双眼,顿了好久,失笑道,“君侯他还是替我出了手。”
千珊捂着嘴偷偷笑道“姑娘您细想便知,君侯他既然想替你出气,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他定然是要好好收拾那李氏的,即使利用那宗氏夫妇揭穿李氏这些年的罪行,也要吓得她生一场大病,抵过姑娘您这些天受的病痛之苦呀。”
“李氏怎么样了?”江呈佳追问道。
“君侯这一出手,将她吓得够呛。她身上本就有伤,又着了风寒,一路病着,不过小半月,人已瘦了一圈。”千珊咧着嘴,脸上露出得逞快意的神情,只觉甚是解气。
江呈佳叹道“她这样算是活该。希望日后,我与她莫要再有碰面的机会了。”
千珊道“但愿如此。”
说起来,李湘君此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归根结底,江呈佳自己也不算善茬,心思各有所异,只不过所为不同,但有一点都是相同的,她们二人都想要宁南忧一人之心。
这便是江呈佳这辈子都无法同李氏和睦相处的缘由了。
她想了再想,总觉得烦扰,叹息一声后,收了这些对李氏的厌烦和莫名生出的同情之心,转了话锋问起广信之事“千珊宋阳与樊将军去往广信后怎么样了他可有送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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