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珊情绪有些失控,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边说边哭道“姑娘奴婢晓得你奔去了冥界,可奴婢施了法术一路跟上去,却被拒于冥殿之外,不允通行。奴婢被看守大殿的鬼差赶回了凡界,一直在庄子里等着您回来您消失了整整五日,奴婢一宿一宿的不敢合眼。好在,现下终于等到了您。”
江呈佳轻轻拍着千珊的背,愧疚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担忧了。千珊,对不起。”
她觉得歉疚,却并不后悔自己单独前往冥界。
若是千珊代她前去冥界寻孟婆与花壶只怕这丫头会为了不让她自责担忧,选择将真相隐瞒。
“对了你怎得在暗崖庄外?君侯呢?”江呈佳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觉得奇怪,同千珊两人分开后,便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觉得这暗崖庄如一片墓地般死寂,没有一点点声响。
千珊一怔,擦干眼角泪水,望着暗崖庄里头黑漆漆的一片景象,不知如何同江呈佳开口说起。
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江呈佳心中升起浓眷的不安之意。
她小心翼翼询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君侯呢?君侯在哪里?”
千珊皱着眉头,正犹疑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阿萝!”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庄口前立着一名身着玄衣,头戴冠玉,脚蹬紫金靴的青年。
他此刻如方才千珊第一眼瞧见江呈佳一样,惊诧、欣喜、后怕、难过一拥而上,心中五味陈杂。
这个青年却并不像千珊那样激动万分的奔至江呈佳面前,而是一步步缓慢且踏着沉重的脚步朝她走来。
再近了一些,江呈佳终于闻见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息。
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双黑眸有些惊慌的盯着这个青年。
青年终于走到了她面前,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那双深邃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牢牢的盯住江呈佳,从不敢置信到彷徨不安,从失意到重燃希望。她从他的眸子读出了深切的担忧与难过,还有一丝暴戾。
她竟被他的眼神赫然惊住,浑身上下爬上一层凉意。
“你去哪了?”这个青年压低嗓音,忍着一股十分明显的怒意。
江呈佳被他身上那股寒冷且阴森的气场吓住,怔在原地支支吾吾吐出一个字“我”
“告诉我,这五天,你去哪了?”青年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
此刻,凡界正是傍晚时分,天际一抹残阳的鲜红照耀在两人身上。
仅仅五日,江呈佳不仅瞧见了千珊眼底的淤青与疲惫,更从宁南忧这张俊美之容上读出了他的焦急不堪以及他的疲倦恐慌。
他的第二句话,放缓了些戾气,稍微柔和了一些。
江呈佳不知如何开口向他解释自己为何消失了五天。
她握着拳,强压着心中的慌张,没有什么底气地解释道“我我去为你”
江呈佳还未说出完整的话来。
宁南忧却抢先她一步,低沉着嗓音,压制着内心那股燥怒之意道“你是不是,去向你的兄长通风报信了?”
江呈佳瞬间愣在那里,瞪着双眼痴痴愣愣道“你怎会这样想我?”
“那她呢!”宁南忧依旧忍着,语气却加重了,伸出手,指向千珊,冷冷道“你可以同我解释一下,为何她会前往广信吗?”
江呈佳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此刻已因宁南忧浑身上下散发的阴冷森寒之意惶恐惊慌,不知所措。
她转眼朝千珊望去,没有什么底气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去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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