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软下身子,心底的委屈难过融在一起,让她张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
千珊此刻更不知如何解释她带人前来暗崖庄“刺杀”宁南忧之事。
厅下,诡异的气氛这样环绕了许久。
一片死寂中,江呈佳垂下了头,伤神道“你可以现在不信我,但若是我找到了证据证明此事并非我所为那么”
宁南忧抬起眸子看向她,凉薄的唇边浮起一丝讥笑道“所谓的证据恐也是你为了继续骗我而编出来的吧?江梦萝,本侯告诉你,本侯不会再相信你了。这一次,本侯可以饶你一命,不杀你。若下一次,你再于我府中兴风作浪,本侯绝对不会留情。”
他这话说的狠绝而刻薄,没有一丝扭转的余地。
江呈佳的心凉了半截,苦涩道“风水轮流转,如今到你不愿意相信我了。宁昭远,若我真的能自证清白,我们即刻和离!”
千珊听她最后一句,惊诧的瞪着眼朝她看去,没能反应过来道“姑姑娘您再胡说什么?”
宁南忧听着话也愣了。他虽这几夜因她失踪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又因她背叛于他的事气得心肝肺疼,即便对她失望透顶,只觉剜心般得痛,也没想到要与她和离一事。
她竟然拿这个来要挟他?
“我没有胡说!”江呈佳心中憋了一股气,又因为冥界听到的那些真相而烦躁,此刻实在懒得面对宁南忧,脑子一冲,便顺着气话说了出来。
千珊被她一句吼得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宁南忧再忍不住心口的怒火,握着拳头,咬着牙,冷眸盯着她一时片刻后,怒道“和离便和离!你以为我愿意将一个随时随地要杀我的女人摆在身边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自证清白!”
江呈佳见他态度刚强,骨子里不服输且倔强的脾气冒了上来,气的连连点头叫好道“宁昭远,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话音落罢,她拉着千珊拂袖而去。
宁南忧死死掐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刚包扎好的伤口此时便因他用了力气又将伤口崩裂了开来,鲜血便源源不断的向外冒出来,迅速染红了他臂膀上的白布。
季先之心惊胆战的看着,立即劝道“主公快别用力握拳了您这伤口又裂开了!”
宁南忧脸色铁青,气的唇色发白。看着一旁跪着的低头不敢啃声的宋阳,便又莫名来了一肚子火,忽然从坐席上起身,气冲冲的出了前厅,朝后院疾行而去。
宋阳方才被他那一抹犀利尖锐的目光扫的心慌意乱,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等着他怒气冲冲离开了前厅,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还好,他的命还在。
江呈佳冲回馥园的北厢房,气的脸色青紫,等彻底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的确有些严重了。于是坐在床沿边上懊恼起来。遂责怪千珊道“我刚刚怎么说了那样的胡话?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些?”
千珊眨巴眨巴眼,委屈道“姑娘奴婢拦了也没拦住啊?”
江呈佳回想起情景,拍了好几下脑门,叹气道“罢了罢了,我气急攻心,真是什么胡话都能说出口”
千珊道“姑娘现下晓得后悔了?”
江呈佳低着头闭着眼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重重的歇了口气道“后悔也无用。不论怎样,我都得找到证据自证清白,否则宁昭远那个驴脾气是不会相信我的了”
宁南忧此刻就在门外,前脚刚刚踏入门槛,后脚便听见她说这句话,于是阴阳怪调的说道“哟,怎么?如今主仆两个回了屋子,便开始密谋如何再让我相信你们了吗?”
江呈佳一惊,见他不知为何跟着进了屋子,便垮下了脸道“君侯跟着来这里做什么?”
宁南忧冷哼道“我来拿我的衣饰。”
江呈佳撇过头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同千珊道“你将这五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都细细同我说一遍。”
千珊瞥了一眼在屋子的衣箱里寻找衣物的宁南忧,有些顾虑,没有开口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