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一二,再经过宋宗一事后,宁南忧便也觉得此人虽然胆小,但医书了得,且为人机警,人品可信,于是便命季先之派人掩住魏帝耳目,将其家人从京城中悄悄接了出来,此时也同住红枫庄中,还分了一亩田院居住。
孙齐感激涕零,从此拜于宁南忧麾下,不再有异心。
江呈佳也乐见其成,央他替自己诊脉,总能见他细心调整药谱,对她体内奇毒与寒气对症下药,一月以来,也好了许多。
眼瞧着如今,季雀拜了师傅后,便一口一个师傅叫个不停,又时常严肃着小脸叮嘱她服药,江呈佳便忍不住笑道“好好好!都依你,雀儿如今最听你师傅的话了。”
她点了点季雀的小鼻子,谁知这小童却拱了拱鼻子,侧过脸抬起下巴,不理她了。
江呈佳无奈笑笑,转眼朝身边男子看去。
却见他一脸沉重,似忍着痛似地。
她心中一抖道“可是腿又疼了?”
宁南忧脸上憋着一股青色,有些惨兮兮道“许是方才在园子里蹲了太久,这才犯了腿疾。”
江呈佳责怪道“哪个叫你非要在这腊日里出来寻食?我说想吃新鲜的菜,你便非要出来那赶明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给我吗?”
宁南忧立即点点头认真道“只要你敢要,我便什么都敢拿给你。”
她啼笑皆非道“傻瓜,我只需你好好在我身边就好,其余的我什么也不求。”
她牵起青年的手,轻轻蹭着他大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缓缓慢行,生怕惹得宁南忧双腿更疼了。
至庄院中才不过片刻,曹氏便抚着窦太君急匆匆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窦太君是个个子矮小,甚至比江呈佳还要矮上三分的老媪,因高龄,身体缩形,弯着腰杵着拐杖,走起路来还有些吃力。但若细细观察她的脸型,不难看出,太君年轻时亦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此刻这个老美人正拿着拐杖指着宁南忧责问道“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你便拉着我曾孙媳妇到处瞎跑!你忘了她肚里还揣着个娃娃呢?你这小子,瞧瞧现在多晚了?才回来?”
青年被窦太君责骂,面露无奈,到处躲闪道“太祖母莫要责问了曾孙知错了”
正当他贴着笑脸欲哄窦太君高兴时,却见庄子院门前,窦月珊手中拽着一堆纸包好的糕点和食盒,高高兴兴的冲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朝窦太君奔来,笑嘻嘻道“太祖母!你曾孙回来了!”
窦月珊拿着满手的东西,张开双臂就要扑上去抱住窦太君。
这个小老媪却举着拐杖,猛地止住了他的步伐,满嘴嫌弃道“去去去,你一身寒气,别惊着你嫂嫂!”
这下正好,两兄弟一起讨骂,各个蔫了脑袋,垂头丧气。
江呈佳在旁瞧着,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窦月珊嘟喃着,在窦太君面前撒娇抱怨道“太祖母有了嫂嫂有了曾曾孙子,就不疼曾孙了!”
他撒着泼,不依不饶。
窦太君却不想同他多说,啐了一口道“等过了年,你父亲过来瞧你还这样同我撒泼?”
窦月珊听她提及了父亲窦寻奋,登时沉下了脸委屈道“太祖母闹不过孙儿便拿父亲压我!”
这一声俏俏委屈声,落入众人耳中,一片笑呵呵暖洋洋的气氛散了开来。
这使得宁南忧与江呈佳同忘了窦太君与三少口中所提的窦寻奋曾有对他们下毒手的狠心。
一家人团团和和,嬉笑谈话,在仆婢们的簇拥下入了屋子。
膳后,宁南忧双膝疼的不行,江呈佳便拜辞窦太君,带着他归了自己的小院子。
她命人取了驱寒的草药,将草药泥均匀地涂在他两条疼的受不住的膝盖上,用这一月来亲手做的护膝绑带给他系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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