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瞧清楚,这最后两盏灯上的锦纱画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对身着玄衣婚服的男女,画得正是他们当日大婚时的服饰。
江呈佳惊喜的从水河与红茶手中一一接过灯盏,观赏起来。
宁南忧也在此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水河与红茶咧嘴笑着,并向江呈佳贺道“奴婢们祝男君女君,新一年,夫妻和睦,生活美满!”
两人欠了欠身,行礼一拜。
江呈佳笑着,此刻已不知如何开口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朝身旁的青年望去,只见他也正温柔宠溺的望向自己,心中便如澎湃江水般难以自持。
“这些是你让她们准备的?”她轻声问了一句。
宁南忧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水河与红茶听罢二人对话,却立即在一旁解释道“女君男君此次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无论是锦纱上画着的丹青图,还是这一盏盏纱灯,都是男君一步步亲手做出来的奴婢们只是在今夜于此地为女君布置了一番罢了男君很是上心,自年前半月便开始准备了,还需瞒着女君,夜时起来作画也是常有的事扎灯笼时还曾伤到了双手”
眼瞧着水河还要说下去,宁南忧便立即朝她投去一望。
这姑娘才反应过来,原本男君交代过,不允她们告之女君,此过程多么艰辛难做。可她却一顺嘴全都说了出来。
江呈佳盯着宁南忧瞧着,心中别提多欢喜。
她轻轻拉住他的双手,这才晓得这些天他手上经常出现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也晓得他为何时常于书房挑灯夜读。原来是在为她准备惊喜。
这样默默的关怀与付出,在江呈佳心中生出了一股绵长而又深刻的感动,她温声细语道“我很喜欢,二郎,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一切。”
宁南忧低低的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搂着她的腰身温柔道“你喜欢便好。”
江呈佳已有些坚持不住,眼中有泪花在不停打转。她将一张粉嫩小脸埋入他的胸口,呜咽道“新年才到,你便将我惹哭了”
她略带些娇气的嗔怪,像清风拂过的羽毛在宁南忧心头掠过。
水河与红茶见此场景,登时也晓得自己在继续待在此处便有些碍眼了,于是两人将手中提着的两盏画着宁南忧与江呈佳大婚时丹青描绘纱灯挂上了两边的廊钩,遂从小路疾步离去,生怕扰了他二人的缠绵。
宁南忧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江呈佳靠在他怀中,心中忽有些患得患失,便紧紧搂住了他的腰际,呢喃道“二郎,你怎得待我如此之好?”
她心里想到叫我如何能再与你分开?若是这一世,再抵不过天命,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宁南忧自是不知她心中此刻强烈的伤感,只是在她耳畔细语道“我愿意待你好,因为我心悦与你。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江呈佳被他这一句动人的情话说得有些怔愣,遂望向沿着甬道两边布满的灯笼,忽然记起来自己曾无意间说过的话,她曾在领着千珊与小翠红灯笼时,随口说过一句若是年节时能瞧见廊道里的纱灯燃起,那景色定然很是美妙。
这只是她无心随意说的话,却不曾想,宁南忧记在了心中,还特地花费半月的时间,替她准备这一场灯黄锦纱的盛宴。
她更为感动了,于是将他抱的更加紧了一些。
宁南忧察觉到了江呈佳的情绪波动,心底眼底都是如星辰般闪耀的笑意。
他抚着江呈佳的后脑,另一只手小心将她从怀中捞出来,遂抬起她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磨蹭了两下道“阿萝莫要再哭了。你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人。”
江呈佳一愣,瞧见他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顿时便微微红了两腮,小声嗔道“你这性子也不怪雀儿总说你耍流氓。”
她从他怀中钻出,将他推远了一些,后又拉住了他的手掌,轻轻在他掌心抚蹭两下道“再忍忍,等我腹中这个小顽皮落地我们”
她垂下头,害羞起来。
宁南忧望着,心情忍不住愉悦欢快起来,没忍住,哈哈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
江呈佳只觉得他轻轻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便大掌一牵,便朝原路返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