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寻颤颤微微、躲躲藏藏地来到内堂,面色尴尬难堪。
宁南忧见他二人古古怪怪,心中便更加忧心起来,没等他们开口,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他如此急切询问,让千珊微微一顿,猛一下冲散了她心中对他的不满。
宁南忧切中要害的询问令吕寻慌了神,他目光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公您在瞎说什么呢?女君能出什么事?今日、今日边城大捷,匈奴退兵,她此刻正在钱晖府中商议之后的布谋呢!”
他如此态度,几乎将心中事都写在了脸上。
千珊心中感叹这位吕将军,真是太忠厚了!
宁南忧心中无语一阵,瞥他道“吕寻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说吧,为何我房中有如此大片的打斗痕迹?夫人究竟怎么了?”
吕寻被他当场戳穿,不由舌头打结,一时慌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千珊生怕他扯出什么荒诞的理由,所幸先一步,将事情交代了出来“主公,女君央我来此,便是为了同您解释一下今日之况。”
吕寻涨红了脸色,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听千珊开口,便索性闭嘴,躲在一旁沉默不语。
宁南忧挑眉,阴森森剜他一眼,才抬首朝千珊望去,等着她说下文。
“今日,边城大捷。女君躲过城内庆贺,只身赶来府衙,想要同主公一同贺喜。谁知刚入房舍,便见一名黑衣人举着刀正要袭击您。她冲上去与那人打斗,搏杀之际,弄翻了屏风”
宁南忧紧蹙眉心,目露诧然,低声呢喃道“我房中出现了黑衣人?”
千珊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镇定自若的神态,真的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榻上的郎君低眸思量一番,神色凝重,询问道“那夫人可有受伤?”
吕寻心口悬起,屏息凝神盯着千珊,不敢动弹,生怕千珊说漏了嘴。
谁知眼前的这位女郎直接开口回答道“女君确实受了伤。”
吕寻惊诧不已。
这与方才他们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千珊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心中颤颤,有些不安的望向床上半躺着的郎君。
宁南忧猛一下坐起,牵动了胸口的伤,倒吸一口凉气,手掌潜意识抚住伤口,疼得牙齿发颤,瞪着双眼紧张道“她果真受了伤!那她现在如何?怎么方才与我说话时不告诉我?还要在我面前强撑?”
郎君连着问出一串话。
话音落罢,竟挣扎着想要起身。
吕寻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按住他,慌张道“主公,你此时怎好起身?”
宁南忧冷目盯他,面色阴郁道“吕承中,放开!”
吕寻死压着不妨,主仆二人僵持着,一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千珊无可奈何道“主公不必如此。女君并无大碍,方才已寻了医令过来诊治,只需好好调养半月,便可痊愈。”
宁南忧仍不放心,想亲自确认。
千珊却冷冷道“主公还是莫要折腾了。倘若您的伤势又崩裂,难道还要女君拖着病躯来照顾你吗?”
一声冷淡呵斥,使得正在挣扎的郎君缓下了动作。
他目光微滞,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却懊恼自责起来。
若他醒着神,没有那般昏死沉睡,江呈佳也不至于为了救他而受伤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寒光直达眼底,森冷的对吕寻说道“闯入府衙的人,你可有抓到。”
吕寻正压着他,双目与之对视,忽生一阵骇然,讪讪道“属下无能那人武功高强,连女君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在属下眼皮子逃走了。”
宁南忧拧住吕寻的胳膊,不可思议道“你让他逃了?”
吕寻吃痛叫了一声,咬着牙颤颤道“属下属下”
千珊及时打了圆场道“主公也别怪吕将军。那人既然能伤得了女君。武功自然在吕将军之上。纵然吕将军追了上去,也未必能将他抓住。”
宁南忧仔细一想,确实如她所说。
正因如此,他更觉得此事古怪。
边城之中,无人能及江呈佳的身手。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能伤她?
他心下一慌,不由乱想。
恐怕这又是周源末安排的人,为了取他的姓名,那人还真是费劲心机,步步为营。
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千珊见他沉默不语,便再次劝慰道“主公放心,此事奴婢定然会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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