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闭眼,硬着头皮说道“我们从北地回来了。”
“我知道。”仍是简单的几个字,她好像不愿与他多说。
定是还在生气,宁南忧心里默默想着,登时无措道“那那你好生休息,我军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便先走了。”
他起身转脚便想逃。
“慢着。”疏离且淡漠的声音传来。宁南忧顿住脚步,回首而望,默默的等她开口。
只听这女郎浅浅的叹了一声道“你还疑心于我吗?觉得秦冶所行之事,是我操控的?”
他瞳孔紧缩“我知道不是你。”
女郎扭头,向他投去目光,冷冷问道“这话可是真心的?”
宁南忧默默颔首,双眼真诚的看向她,希望她能读懂自己内心的愧疚。
江呈佳却觉得分外烦扰,撇开头,不愿看他“多谢君侯不疑之恩。我累了君侯请回吧。”
她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似乎不愿再与他多说。
宁南忧被噎住话语,一时彷徨,低下眼眸失落道“你若气我,怨我都可以。我只求你好好养伤,不许胡来了。”
“我胡不胡来,与你有什么干系?”女郎气恼道,“你快走吧,别来烦我。”
她频繁催促他离开,侧着身子,始终不愿再去看他。
宁南忧欲言又止,沉郁片刻,沮丧离开。
屋舍之外,窦月珊等候着,仿佛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在院中来回踱步,一脸不安。
千珊看着他,啼笑皆非道“小三郎,您快别转了转的我头晕。你放心好了,女君在昏迷前,想得都是如何消除主公的疑虑,她是想和主公重归于好的如今得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窦月珊皱眉,听她安慰之语,仍是满满不安。
这时,紧闭的扇门被打开。一声“吱呀”引得两人同时望去,却见宁南忧一脸沉郁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窦月珊登时觉得不好,悄悄靠近问道“昭远如何?同嫂嫂谈得怎么样了?”
这玄衣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惹了她,哪有那么容易便能求得她的原谅?她自是恼我的。这原怪我,是我一心觉得她有事瞒着我才闹成如今这样”
千珊见结局与她方才所想不同,不由讶异道“不应该呀女君她”
宁南忧叹道“罢了千珊,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日子还长,既是我惹恼了她,慢慢哄回来便是。”
千珊锁起眉头,上前说道“主公你莫要担忧,女君她还在气头上,等过一阵会好一些的。”
她轻声安慰着,宁南忧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窦月珊放眼瞧着那紧闭屋门的房舍,愁眉苦脸的凝着双眸,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夫妻二人和好。
彼时,江呈佳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神情落寞。
房屋的门开开合合数次,千珊溜进来,悄悄走到床榻边,掀开纱帐,便瞧见女郎郁郁沉沉的坐着,满脸沧桑和疲惫。
“姑娘”她心疼的唤了一声。
里头的女郎,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朝她茫然望去,木愣发滞。
“姑娘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千珊想开口为宁南忧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女郎轻轻摇头,对她露出勉强一笑道“除了身子迟钝别无其他了。你莫担心,会慢慢好的。”
见她强颜露笑,千珊一阵心酸,小心坐在床沿问“姑娘肚子饿么?要不要奴婢给您做些吃食?”
江呈佳深呼吸道“不必了。千珊你坐在这里陪陪我便是。我有些累,有些烦。除了你,不愿见任何人。”
她低声恳求,猛一下触动千珊,令其鼻梁一酸,眼中情不自禁的涌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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