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鸾消失在视线中之后,赵雪影向后退了一步。
父王竟然登基为帝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欺压,这五年又一直远在滇西苦寒之地受苦,怎么突然之间就登基了呢?
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还是尉迟鸾在诓她,她要赶紧回宫问完颜烈。
铃音看到赵雪影脸色很不好看,扶住她,担忧地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回宫。”
一行人火速向皇宫赶去。
尉迟鸾走出钱庄,看着赵雪影一行人的背影,对旁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去调查一下赵雪影来钱庄干什么。”
“是!”
前几次她因为轻敌,让赵雪影成了不少事情,又是办学堂又是兴修水利,不管是在上京还是在南部的百姓口中,赵雪影的风评很不错。
她不能再让这个死女人继续收买人心了。
回到雪居宫,已经到了晚上,不知名的虫子在草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衬得夜晚愈发宁静。
侍女备好了饭菜,可是赵雪影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铃音关切地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尉迟鸾做了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
赵雪影说道:“没有,别瞎猜,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赵雪影沐浴之后,完颜烈还是没有回来,她心里面那个疑问好像阴云一样笼罩着她,压得她好难受,可是她又不想去勤政殿,害怕打扰完颜烈处理公务。
她把头发擦得半干之后,便穿着单薄的衣衫,被子盖到腰间,靠坐在床头看书。
可是半晌过去了,一页都没有翻。
直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雪影吓了一跳,转头,唇—瓣扫过他英俊的脸颊。
完颜烈顿觉浑身酥—酥—麻麻。
完颜烈竟然离自己这样近,她居然没有发现。
赵雪影抬眼看他,柔声说道:“你回来了?”
完颜烈本是弯着腰的,眼下直起身子,坐到床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说道:“头发还是湿的。”
赵雪影拿下他的手,说道:“晾一晾就干了。”
完颜烈不悦地看着她,对外面的人说道:“来人,拿汗巾来!”
铃音很快便把干汗巾拿过来了。
完颜烈不悦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的,王妃头发没有干,你们都不知道吗?”
侍女们觉得很委屈,可汗这是不敢训王妃,便把气撒到她们身上了。
赵雪影抓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带着撒娇的意味。
“夫君,这跟她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擦的,下次保证擦干了再上床,好不好?”
完颜烈最难抵挡的就是赵雪影的撒娇,还有那仿佛浸着水的灵动双眸。
他缓和了语气对铃音等人说道:“下去吧。”
完颜烈拿起汗巾,给她擦着头发,说道:“你啊你,真的让人很不省心。”
见赵雪影乖乖地坐着也不说话,完颜烈偏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赵雪影如水的眸子闪动,娇—艳的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夫君,我是不是让你很累?”
完颜烈面色一僵,拧眉道:“所以,尉迟鸾给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
完颜烈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说道:“你觉得我会这么放心你出去,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我得把你看牢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尉迟鸾给你说了什么?”
赵雪影脸上闪出痛苦的神情,窝进他宽大的怀里,说道:“她说我让你跟大臣们离心了。”
完颜烈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吻,笑道:“那要看哪些大臣了,是我的人怎么样都不会跟我离心,那些本来就不是我阵营里的旧臣,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认同,你只不过是他们拿来反对我的借口罢了。所以你不用在意。”
赵雪影哀伤地说道:“可是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