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骑马缓行。
傅松虽然会骑马,但也仅仅是会骑马,确切地说,是骑着马走。
让他像凯瑟琳那样骑马飞奔,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慢走有慢走的好处,不至于错过身旁的美景。
城市生活灯红酒绿,杯斛交错,霓虹闪烁,让人目不暇接,而在远离城市的乡下,却到处都是可以慢慢走细细看的风景。
碧草连天,溪水潺潺,小路曲折,牛羊在草地上安闲散步,鱼儿在池塘里悠哉游哉,一派田园风光。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气温渐高,在阳光的照射下,湿润的草地上蒸腾起一缕缕水汽。
凯瑟琳用野花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红的、紫的、黄的、蓝的、粉的,点缀在她金色的长发周围,更映衬出她肤色的白皙。
见傅松不停地打量着自己,凯瑟琳笑问:“看什么呢?”
傅松摇摇头道:“本以为这里的风景已经够美了,可跟你一比,却全都落了下风。”
凯瑟琳咯咯大笑:“我就当是你赞美我了!”
说完,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立刻扬蹄向前奔去。
前面不远处横亘着一条浅浅的溪流,凯瑟琳轻松地跃马踏过小溪,马蹄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银光。
真像是一匹脱了缰绳的胭脂马!
要是老子一个人骑该多好!
傅松感慨了一会儿,赶紧追了上去。
过了小溪便是一处高岗,凯瑟琳快马扬鞭爬上了山岗,驻马在山岗上望着山岗的另一边。
傅松磨磨蹭蹭地爬上山岗,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枪声。
“这是枪声?”傅松对枪声特别敏感,这是当年在波士顿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凯瑟琳伸手指道:“那是射击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明天我们过去玩一天。”
傅松诧异地看着她:“你还会玩枪?”
凯瑟琳瞥了他一眼,傲娇地抬抬下巴:“那当然,手枪、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我什么枪都会玩。”
傅松点点头,深以为然道:“是是是,你枪玩得可好了,我对此深有体会!”
“你会打枪吗?”凯瑟琳抬手一指山岗下的牧场,当先走下山岗。
“只玩过猎枪和气枪,不过摸过半自动步枪和自动步枪。”傅松大学军训的时候摸过56半,后来当老师的时候,学校军训摸过95。
凯瑟琳鄙夷道:“天呐,格伦,你居然还不如我呢!你连手枪都没摸过?真是个可怜的男人!明天我教你打手枪!”
傅松笑道:“好啊。”
下了山岗,左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凯瑟琳娇喝一声,骑马去树林转了一圈,返回后道:“中午我们就在树林里野炊,吃完饭再睡一觉,昨晚睡太晚了,被太阳一晒好困。”
傅松看她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很替她担心牛仔服的铜扣子下一刻会崩掉。
凯瑟琳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傅松的那双贼眼,心里不由有些小得意,故技重施,这次直接半立在马背上,将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大的“s”。
傅松暗骂一声,不敢再看下去,连忙驱马跑向那片小树林。
午饭吃的是现烤的牛羊肉,又喝了点白兰地,然后傅松就不想动弹了,直接钻进了帐篷里,想要美美地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一具湿漉漉的身体突然钻进了自己怀里,丝丝凉意让傅松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凯瑟琳双肩裸露,沾着水的金发紧紧贴在她的胸前。
傅松无语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凯瑟琳笑嘻嘻道:“刚才在小溪里洗了个澡,没带换洗衣服,只好这样喽。”
傅松看到帐篷顶上搭着几件衣服,有两件衣服的形状很眼熟,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么小的衣服是怎么套在凯瑟琳的身体上呢?
光想想就觉得勒的慌,喘不过气来。
嗯,确实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傅松才恋恋不舍地将凯瑟琳从身上推开,扯着嗓子喊道:“克莱斯,离这里远点,我要睡觉!”
凯瑟琳顿时爆发出咯咯笑声:“放心,我脱衣服之前已经把那些家伙赶走了,他们绝对看不到也听不到。”
傅松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小bith!原来早有预谋啊!”
凯瑟琳伸腿用脚背在他后脑勺上用力一勾,傅松一个没防备,便扑倒在她身上。
克莱斯和他的手下被凯瑟琳赶出了小树林后,就一直在小树林附近游荡。
这片小树林是方圆两公里内唯一的一处遮蔽场所,再远就越过了牧场范围,到了隔壁的射击场。
中午一点左右,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保镖们一个个晒得汗流浃背。
鲍文一边用牛仔帽扇着风,一边跟身旁的同事抱怨:“老板在树荫下玩女人,我们却只能在这里晒太阳,真是让人羡慕!”
克莱斯狠狠瞪了鲍文一眼:“再乱嚼舌头,信不信我将马蹄子塞进你的大嘴巴里!”
鲍文耸耸肩道:“好吧好吧,嗯?老大,你听什么声音?”
克莱斯侧耳倾听了几秒钟,一张扑克脸顿时变得无比精彩,嘟囔道:“我们都已经离开了五百米的距离,居然还能听到,凯瑟琳小姐也太。”
这时,他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只见手下们都一脸猥琐的嘿嘿笑,立马斥责道:“愣着干什么?鲍文,埃尔文,你们俩骑马巡视!剩下的去车里休息!”
鲍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叫嚷道:“老大,为什么你们可以在车里吹着空调喝着冰镇可乐,而我和埃尔文要顶着太阳巡视?”
“谁让你们会骑马呢!”克莱斯转身上了车,然后重重地关上车门。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
帐篷顶上的那几件衣服都不见了,帐篷里依稀残留着凯瑟琳的味道。
钻出帐篷,看到凯瑟琳一个人坐在小溪旁的一块大石头上,两只脚身伸在溪水里,一边扑腾着水,一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乡村小调。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凯瑟琳回头笑道:“醒了?”
傅松蹲在溪流旁洗了把脸,“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来没多久。”凯瑟琳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身下的石头,“坐吗?”
傅松目光落在石头上,灰白的石头表面上有一小摊暗色的痕迹,“你裤子没干?”